&esp;&esp;呸!
&esp;&esp;程岸捂着话筒在那边叽里咕噜的狂骂了一顿,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哦,那小子,好得很啊,你这份心我替他领了,不过你未免太小看他了,他现在……”老爷子尴尬地咳嗽一声,突然放大声音说,“他现在做的那副画,可了不起了,那简直是厉害,惊天地泣鬼神!保准到时候吓所有人一跳!”
&esp;&esp;这话吹得,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冷汗涔涔。
&esp;&esp;祁雪音和程岸打交道这么久,对他的性格一清二楚,当下了然,假惺惺地说:“看来是什么也没有画,太可怜了,真担心那孩子受不了打击。”
&esp;&esp;程岸在那头气急,嘴巴开开合合,愤愤地挂掉了电话。
&esp;&esp;祁雪音一回头就发现两双眼睛盯着自己,这才想起祁诺刚才问的话,便说:“妈妈帮你问一下竞争对手的情况。”
&esp;&esp;“竞争对手?”祁诺没什么兴趣,“哦,原来你把他当做我的竞争对手啊,但我还是想和画他。”说着厌弃地看了一眼蔺舟。
&esp;&esp;闻言,祁雪音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
&esp;&esp;倒是蔺舟,老早就在留意这边的动静,听到薛沥什么也没有做,心里松了一口气,当即轻蔑地说:“祁夫人您竟然把他当做竞争对手,真是太高看薛沥了,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发现他在这方面有什么才能,太高看他反而浪费了您的时间。”
&esp;&esp;“你认识他?”祁雪音凉凉地瞥了他一眼。
&esp;&esp;蔺舟犹豫了一下,笑得有些讨好:“其实我曾经和他交往过好些年,不过早就分手了,他这个人,老实说有些讨人厌,小气还没担当,这些年我真是受够他了。”
&esp;&esp;“哦?”祁雪音终于正眼看着他,心里想到的却是在海滩时真正看到的薛沥。
&esp;&esp;蔺舟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莫名觉得祁雪音现在的神态和薛沥某些时候有点像,但他并没有想到别的方面去。
&esp;&esp;“当然了,您想听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esp;&esp;“不用了。”祁雪音面带微笑,“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你可以回去了。”
&esp;&esp;蔺舟惊讶,“今天这么早?”
&esp;&esp;“出去。”祁雪音冷冰冰地命令。
&esp;&esp;蔺舟脸色微变,但还是转了身,灰溜溜地出去。
&esp;&esp;然而无论她们怎么想,在这个时候,他们所讨论的对象到已经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国家,乘坐着飞机,来到了偏远的北方小镇。
&esp;&esp;现在分明还是五六月的时候,这个小镇昨晚半夜才下过一场大雪,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esp;&esp;两个高大的男人像鹌鹑似得站在房子底下,房门紧闭着,他们一边搓着手一边瑟瑟发抖,鼻子耳朵都被冻得通红,一股一股热气从他们口鼻呼出,又散作一团白雾。
&esp;&esp;这天真是太冷了。
&esp;&esp;薛沥和冯鞘都是南方人,每到冬天,被子里不烘暖是绝对睡不着。
&esp;&esp;他们高中时也当过室友,有一年天气特别冷,南方学校大多没有暖气,即便房门紧闭,那股阴冷的寒气还是冻得他们手脚冰冷。那一年冬天他们过得特别糟,回家的时候冯鞘妈妈看着他大呼小叫,捏着他长满冻疮的手啧啧摇头。
&esp;&esp;后来两人索性两张床并作一张,每天晚上抱在一起,让彼此的气息相互交融,这才勉强睡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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