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绛尘轻轻皱了皱眉，片刻之后答：“苦修不入世，不化缘。”

&esp;&esp;谢逢殊：“……”

&esp;&esp;行吧，这是块木头。

&esp;&esp;谢逢殊难得知道了什么叫自讨没趣，但对方语气正经，他又不好意思解释，只冲着绛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道：“回吧。”

&esp;&esp;走出去数十步，谢逢殊一回头，还看见那胭色的裙角立在路中，半点未动。

&esp;&esp;月华初升，灯火流明。

&esp;&esp;法会将近，街上一天一天热闹起来，喧闹声混着阵阵湖水拍岸之声，隐隐约约从窗外传进来。

谢逢殊躺在床上睡不着，干脆起身去敲旁边的门。

&esp;&esp;片刻之后，门开了，绛尘手还放在门上，垂眼看着谢逢殊。

谢逢殊冲着绛尘扬眉一笑：“睡不着，想来找你聊一聊。”

&esp;&esp;绛尘松开手让人进来，又阖上了门。

&esp;&esp;谢逢殊进了房，一抬眼就看见放在床头案台上的那盏佛灯。

莲花托底，似玉非玉，昏黄的烛火在半空中燃烧着。

&esp;&esp;是绛尘那盏叫涅槃的灯。

&esp;&esp;绛尘已经回身，谢逢殊收回目光坐在屋中的乌木桌前，十分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还抬头问绛尘：“你要吗？”

&esp;&esp;见绛尘摇头，谢逢殊自己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

&esp;&esp;“明日法会就要开始，还没问你，渡厄境的入口到底在哪？”

&esp;&esp;绛尘道：“湖里。”

&esp;&esp;谢逢殊一愣：“窗外这湖？”

&esp;&esp;绛尘点点头。

&esp;&esp;“法会为期三日，入口何时显现？”

&esp;&esp;绛尘答：“最后一日，朝拜众人燃万盏莲灯入湖，渡厄境入口即现于天地。”

&esp;&esp;他说话向来不急不缓，有股安定人心的意味，谢逢殊听得心猿意马，不自觉盯着对方的脸看。

&esp;&esp;这眉眼唇峰，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太淡，怎么偏偏就长成了合谢逢殊心意的样子？

&esp;&esp;他看的时间太长，直到对方察觉到了，也抬眼看过来。

&esp;&esp;谢逢殊装作不在意地移开视线，目光落到绛尘旁边的灯上，忽然又想起了长明殿中三千盏金莲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