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命以背对着卫瑾的姿势，靠在浴池边，她微微侧首，凝眸注视着身侧的人。

蒙蒙亮的天，将柔柔淡白的光照落在他宛若瓷纱的白皙肤色上，轻盈又密实的肤理，被一条又一条纤细，易折的青色攀藤。

卫瑾缱倦地握着她的手，似玉般微凉的鼻尖，在她的手腕上轻轻蹭着。

被水打湿的乌黑长发，我见犹怜地贴在卫瑾的脸颊旁。

一双琥珀低垂，他的气息犹如轻盈的羽毛，不断徘徊在手腕处，只是薄唇带着难以抿开的愁，语气有些低落地道：“你会回去吗？”

崔命望着他，眉黛一挑，重新趴回冰凉的池壁，嗯了一声。

情事前的开导，还不足以让她放下这些年的委屈忍辱。

她清楚自己做的事情天理不容，弑父弑母、勾引姐夫、甚至亲手杀了尚未出世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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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桩件件，都是她亲手所为。

一旦东窗事发，她必定死罪难逃。

可太奇怪了，她没有害怕慌张的感受，她只觉得这一切还不够。

不过今夜彻底放纵的快感，已经足够了。

预先透支来的欢愉，崔命不敢要太多。

崔命被突如其来的话问得从微微醺意中醒来，她抽出被卫瑾握住的手腕，纤长的指从男人的腹肌上滑动着，随后略过他的喉咙，挑起他的下颚。

那点小小的恶劣同作弄的心态，此刻在她手上的动作涌现，“怎么？卫公子舍不得我？”

“卫公子，”

她的唇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比雪水还要冰冷刺骨，“牵扯太多，可不是好事。”

她无法忘记自己是如何拉住那人的衣角，又是如何被他留下。

所以，崔命不再相信男人的心。

或许在某一刻他们真的愿意将真心掏出来，愿意付出一切，承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