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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不缺的。”他只有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回答都是错的。

&esp;&esp;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esp;&esp;“刚才在万宝轩，有一个人对我说，你曾拿了一块玉佩到他店里去当，想要换些钱。有没有这件事？”

&esp;&esp;闵危喉间干涸，心脏跳动剧烈，快地他怀疑林良善也听见了。

&esp;&esp;他咽了一口口水，原先清脆的少年音有些喑哑，他说：“有。”

&esp;&esp;闵危之所以找寻机会，去当铺试查玉佩的来处，只是为了找到他的生父。

&esp;&esp;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自己从一出生所遭受的那些苦难，以及母亲的惨死场景。他的手开始颤抖，就是这样一只看起来细瘦不堪的手，亲手将自己的生母杀了。

&esp;&esp;虽不是他的本愿，但这件事终究是他做下的。

&esp;&esp;闵危的胸脯起伏不定，眼睛酸涩发红，两片薄唇紧紧抿着，右手紧紧攥住，手背上的青筋浮现，像是要爆裂出里面灼热的血液。

&esp;&esp;他的呼气吸气声在马车中是那样的清晰，让林良善有一瞬的惊惧。

&esp;&esp;这个样子的闵危，她见过，杀人时的他都是如此表现。

&esp;&esp;林良善心悸不已，她的手紧贴胸口，想要纾解里面郁结的气。

&esp;&esp;她的问话惹怒了他？

&esp;&esp;宽阔的大道上，一个孩子急跑而过，冯丛慌地拉紧缰绳，让马停住。

&esp;&esp;马车动荡，林良善一时不察，往前面扑去，却掉入一个怀抱中。

&esp;&esp;闵危反应迅疾，伸出左臂，拦着即将跌倒的林良善。因冲击过大，他又不得不俯身抱住她，双膝已跪在车板上。

&esp;&esp;林良善整个人被闵危紧紧抱住，一双手隔着樱桃红的春衣，牢牢地掌住她的腰。

&esp;&esp;她的脸颊与他的轻擦而过。

&esp;&esp;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esp;&esp;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小姐，你没事吧？”冯丛听到“嗵”的声音。

&esp;&esp;林良善后仰偏头，佯装镇定道：“没事。”

&esp;&esp;马车又继续朝前走。

&esp;&esp;“松开。”她说。

&esp;&esp;闵危的脸上有些薄淡的红，手掌接触的布料丝滑柔软，隔着布料的细腰正源源不断地渗出暖意。鼻息之间，她身上的药香越浓，混合着一股女子独有的馨香，扑面而来。

&esp;&esp;他不敢看她，低着头，敛眸，松开了手。

&esp;&esp;这个意外，打破了刚才的浓稠焦灼的氛围。

&esp;&esp;林良善不知所措，坐回原位，她胸中的郁气一下子冲淡了，但还有些难受。

&esp;&esp;她从一侧的匣子中拿了青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黑褐色的药丸，正要吃下，面前已经端着一杯温热的水。

&esp;&esp;闵危端着水一动不动。

&esp;&esp;林良善吃了药，又接过水喝下。

&esp;&esp;“小姐，我有一件事欺瞒了你。”闵危的视线落在她裙摆处的桃枝暗纹上。

&esp;&esp;林良善看着他。“我之前说我没了父母，是假的，我的父亲尚在。”他从怀中拿出玉佩，拿至她面前，沉声道：“这是他留给我的，我从金州来，就是想找他。”

&esp;&esp;然后杀了他。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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