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替秦菜换了酒瓶，疯狂的摇滚乐响彻耳际。

他握住秦菜的手高高扬起，再重重挥下去，没有声音，声音都被吞进了音乐里。

&esp;&esp;白露被打得猛然偏过头去。

血溅了一脸，秦菜的感觉是木然，没有听觉，没有触觉，只有视觉，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惊怖欲绝地清晰。

&esp;&esp;“蓝绸，我想过干干净净地回去，你相信吗？”

&esp;&esp;又一酒瓶下去，溅出的骨血碎肉带着惊心动魄的绚丽。

通阳子将秦菜完全揽入怀里，吻上她发白的双唇，右手交握。

&esp;&esp;不知道打了多少下，那双眼睛失去了神采，只有无尽地仇恨深深凝固。

通阳子的吻也带着血腥，温柔得如同从浅碧之下开出的红花，

&esp;&esp;这一定是做梦，是做梦吧？

&esp;&esp;秦菜回过身，开始呕吐，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她面色苍白如纸。

通阳子没有松开她的手：“还是不适应呢，好吧，最后一下。”

&esp;&esp;又换了一个酒瓶，秦菜无知无觉像个木偶。

砰地一声，一颗什么东西弹出来，在地上滚了一滚，又返弹回来，落在秦菜脚边。

&esp;&esp;是一颗眼球，谈笑上前捡起来，轻柔地擦拭干净，交给通阳子。

通阳子的笑如同百年陈酿，他掏出手绢细细地拭净双手：“奖品就给出力最多的人吧。”

&esp;&esp;谈笑点头：“是。”

&esp;&esp;他俯身抓住白露的头，她的头早已不成形状，后脑勺几乎全没了。

谈笑抓着她的头发让她仰起脸来，她脸上全是血，红色的血衬得白嫩的肌肤更加晶莹。

&esp;&esp;那双原来灵动的美目，如今左眼圆瞪，右眼只剩下一个通红的窟窿。

谈笑轻揉她左右眼眶，半晌左手捂住她左眼眼眶，右手握酒瓶往她脑后再用力一敲。

&esp;&esp;打击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扑地一声轻响，他左手指缝出溢出刺目的血水。

&esp;&esp;掌心再张开，左眼眼球已经躺在上面。

不待他开口，自有侍者奉上精致的木盒。

他半跪在地上，动作优雅地将一双眼球处理干净，小心翼翼地放到盒子里精致的丝绒上。

&esp;&esp;他将盒子递给秦菜，秦菜两眼一黑，骤然昏厥。

&esp;&esp;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只是作了一个恶梦罢了。

&esp;&esp;秦菜生病了。

一直高烧不退。

梦里断断续续的场景拼接，混乱得让脑袋几乎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