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句后，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esp;&esp;金云压在顶端，仿佛随时会破开苍穹，一片沉寂里，有人的心跳越来越激烈，有人的面色越来越冷淡，有人不吭声，有人惊喜地喊——

&esp;&esp;“师姐——”

&esp;&esp;哪怕心中已有准备，在看到屋檐上的那个人影时其实已经有了预感的，但季承暄听着那句“师姐”

，脑袋还是嗡地一声，瞬间空白。

&esp;&esp;他双目圆睁，慢慢变红，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竟如同破碎的瓷器出现了斑斑裂纹一般，抿了抿唇，眼底有着难以察觉的湿润。

&esp;&esp;是……她吗？

&esp;&esp;是她吗？

&esp;&esp;是她。

&esp;&esp;是、她。

&esp;&esp;是她！

&esp;&esp;他想出声，想叫她的名字，想狂喊，想拥抱。

甚至想要疼痛，因为疼痛才能让一切显得真实。

&esp;&esp;可他只是死死看着那个人，感受到心跳几乎都要停摆。

&esp;&esp;煎熬了二十年，在这一刻全数崩溃。

&esp;&esp;别来无恙？

&esp;&esp;不，他有恙——二十多年的日夜煎熬，他为季家百年名声付出了一切，甚至包括付出了自己，他从未有过一日自由，也从未有过一日轻松。

&esp;&esp;他苦熬了二十年，寻觅了二十年，如今她就站在他面前，一如初见，白衣胜雪，笑靥如花。

&esp;&esp;恍惚间，这漫长的时光像是从未流走，他们还是江南水乡处相遇的少年少女，一颦一笑都是恣意，仗剑天涯，鲜衣怒马……

&esp;&esp;“季承暄。”

&esp;&esp;金光破云。

&esp;&esp;仿佛所有黑色在此时全部退去，光明长留人间。

&esp;&esp;红袖看起来非常放松，缓缓抬起长睫，一双黑瞳一如二十年前的模样，她笑了笑，道：

&esp;&esp;“好久不见。”

&esp;&esp;季承暄几乎是在她开口的一刹那就扑了上去，他这些年专心研习武学，无论是内功或是轻功都足以称为季家第一人。

速度已经够快，然而也只是指尖堪堪擦过她的衣角，意料之外地扑了空。

&esp;&esp;红袖站在一丈开外，看起来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平静地望着他，显得他的急切这般可怜。

&esp;&esp;她的手腕处系着细细的一条红线，尾端正拿捏在小哑巴的手里，他望着季承暄，挑衅地吹了下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