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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不来也好。”

&esp;&esp;坦白说，他甚至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才好，来了也是大眼瞪小眼。

&esp;&esp;她眼底那份伤心酸楚总揪得他发慌。

&esp;&esp;她难受，他也不好过。

&esp;&esp;可他又能怎么办？

&esp;&esp;他就真记不起自己与她有什么情意缱绻的过往，想安慰两句都不知从何说起。

&esp;&esp;中庆没敢再多嘴，转而道：“对了七爷，大将军发了家主令，对祖宅那头只说您是轻伤，不让沣南来人添乱。他今早出京去利州之前单独嘱咐过我，说您受伤的事牵扯颇深，目前对外尽量不张扬详情。您看，咱还接不接老夫人过来？”

&esp;&esp;上个月贺渊出京前曾吩咐，让在这月下旬接老夫人过来，准备与信王府议亲。

&esp;&esp;“既大将军下了家主令不让沣南来人，那还接什么？”贺渊仰脖子将剩下半盏温水饮尽，随手把空杯递给中庆。

&esp;&esp;他堂兄鹰扬大将军贺征目下是沣南贺氏家主。

&esp;&esp;既下了家主令，那贺家上下都得遵从。

&esp;&esp;贺渊烦躁躁地揉捏着眉心：“况且，不是你告诉我，信王殿下与大将军同去利州了吗？”

&esp;&esp;信王府当家人都不在，议哪门子亲？

&esp;&esp;而且眼下他这情形，看着赵荞几乎就是个陌生人，这亲要怎么议？！

&esp;&esp;他很少这样说话带火气。

&esp;&esp;虽知他不是真的冲自己生气，中庆还是惊到，立马拘得跟鹌鹑似的。

&esp;&esp;贺渊板着脸闷躁半晌，下了床榻行出寝房。

&esp;&esp;中庆跟着出来，将去信王府致歉的事交代给小竹僮，便拿了披风亦步亦趋地跟到贺渊后头。

&esp;&esp;既太医官吩咐不能大动，贺渊倒也去不成哪里。

&esp;&esp;只是随意走走，发散一下心中郁闷与无措罢了。

&esp;&esp;昨夜下了雪，此刻外头是有些冷的。

&esp;&esp;扑面寒风夹杂着残雪正融的凛冽湿意，颇有提神醒脑之功。

&esp;&esp;贺渊在中庭廊下停住了脚步。

&esp;&esp;到底他头上还伤着，中庆不敢大意，劝着他将那连帽披风裹上遮好头脸。

&esp;&esp;贺渊没拒绝，怔怔盯着廊柱前的某处出神。

&esp;&esp;昨日黄昏后赵荞便站在那里。

&esp;&esp;她红着水光潋滟的双眸，可怜兮兮望着他，哭腔颤颤地问，“贺渊……怎么办啊”。

&esp;&esp;他若知道该怎么办，这会儿就不会像个疯子一样，兜个连帽披风在自己宅子里瞎晃荡了。

&esp;&esp;“我之前与她，”贺渊回头看向中庆，有些尴尬地顿了顿，“我是说赵二姑娘。我记得昨日你说过，之前我总去找她？”

&esp;&esp;见他神色又缓和如常，中庆胆子也大了些：“总去的。若不是您年初升任左统领后忙了许多，只怕一个月得去八十回。”

&esp;&esp;贺渊整个僵住。

&esp;&esp;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是那么黏糊的人。

&esp;&esp;“夏日里，您与鸿胪寺岁行舟大人为着赵二姑娘争风吃醋，当街斗殴，被都御史府罚了三十银角外加杖责五，”中庆皱了皱鼻子，“挨了杖责后，您还跑到赵二姑娘那边哼哼唧唧地卖惨。”

&esp;&esp;当时为了做足虚弱架势，贺渊还特地带了中庆，扶着他去赵荞在柳条巷那宅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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