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归魂若有知，盼梦话短长。

&esp;&esp;江含征细细地体味着诗中的含义，若有所思，而后他忽然招来路旁的随从，吩咐：“去把此地的地保叫来，本官有话要问！”

&esp;&esp;随从答应一声，急忙离去。

&esp;&esp;夏初菡问：“大人，有什么反常么？”

&esp;&esp;江含征：“处处都是反常，这花、这诗、这碑文。

&esp;&esp;从诗上看，是说一名男子因为家贫被迫与青梅竹马的女友分开，但是心中十分痛悔，女子去世后，他除了伤怀，还对女子的死充满疑虑。

我推测，这首诗便是那个男子所提，而墓中的女子便是他所说的青梅竹马。”

&esp;&esp;夏初菡默默地念着那首诗，缓缓点了点头。

&esp;&esp;不一时，地保来到，是一位四十来岁的瘦小汉子，听到巡按大人问话，连忙躬身答道：“这是贺瞻贺大人夫人的墓，贺大人虽然是本地人，但一直在外地为官，听说最近刚升为湖南宝庆府知府。

&esp;&esp;贺夫人去世还不到一年，灵柩一直暂存在贺大人任所，哦，也就是襄阳府竹溪县的宝林寺，是最近才运回老家安的葬。”

&esp;&esp;江含征微微颔首，问道：“你可知这位贺大人夫人是什么来历？”

&esp;&esp;地保：“说起来，这位夫人原本是贺大人的一个妾，贺大人四十岁上头他的原配夫人还未为他生下一子半女，于是贺大人便纳了一个妾。

&esp;&esp;还是小民的母亲从中牵线搭桥的，女子叫沈菀娘，和我母亲娘家同村，她母家还有兄弟两个，都是本分的农家子。

贺大人的原配夫人去世后，沈菀娘便被扶了正。”

&esp;&esp;地保指着离此处不远的另一处墓碑道：“那里就是贺大人的原配夫人的墓。”

&esp;&esp;江含征和夏初菡随着他的指点望过去，果见一处墓碑上刻有“先室朱氏如英夫人之墓”

的字样，走近了再看，下面细小的文字中，还有立碑人贺瞻的名字。

&esp;&esp;夏初菡不禁默默，对比如此明显，难道这就是原配和继室的待遇差别？

&esp;&esp;江含征：“那沈菀娘未出嫁前可曾许过人家，或是有过相好？”

&esp;&esp;这话问得……

&esp;&esp;地保略窘，说道：“这个……那沈菀娘虽然貌美，但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家里人也都本分，所以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esp;&esp;贺家托我母亲给贺大人寻妾室时，我母亲也特意打听过，那沈菀娘确实没有许配人家，才把她介绍贺家的。”

&esp;&esp;江含征点点头，又问了一些问题，见确实问不出什么了，便让地保退下，自己带着夏初菡重新登车赶路。

&esp;&esp;见过有人在堂外审案的，但却没有见过外到荒郊野地审案的，夏初菡心中怪异，问：“大人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esp;&esp;江含征突然从沉思中醒过神来，连忙掀帘吩咐车夫：“不回官署了，现在直接改道去襄阳府竹溪县！”

&esp;&esp;夏初菡略觉惊异，道：“还以为大人会把写诗的人查出来审问呢？”

&esp;&esp;江含征目光悠然一闪，笑道：“不错嘛，都学会动脑筋了。

那样查也未尝不可，不过我想，就是把那人查出来，问到的恐怕也不过是他与沈氏未出嫁前的一段陈年情事，以及那个人对沈氏之死的怀疑。

&esp;&esp;但毕竟只是怀疑而已。

&esp;&esp;沈氏在竹溪县去世，竹溪离此地不近，要查端倪，自然要去红花祭（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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