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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叶崇然离去,我便独自在花园里坐了许久,再抬头天都暗了。
夏末秋初,带着秋杀气的凉风一吹,茉莉花丛上最大的一朵小白花就落了。
我恨晚风无情,吹落了这朵小小的茉莉,又觉得人生真是寂寞。
除了一件件顶麻烦的事找上门来,便只剩阿尔野留给我的那一点情伤,缠在肺腑里。
好没意思。
我打生下来就没想过当皇上的账。
什么好东西呢?怎么就值得拿命去换?
动辄三五十万兵马喊杀叫阵,自家人杀自家人,拼死拼活一场,坐到那个冷冰冰的龙椅上。
能怎么样?
长生不老还是寿与天齐?
都不能。
都不能你争它干什么呢?
我从四角亭里起了身,拢了拢黑衣裳的外袍,抬脚往花园后头的一间香堂走去。
这是我嘱咐梁管家特意给合燕布置的,里头一个牌位,一个香案。
香案上头供了些佛手瓜果,站了一个兽头香炉,又点了两盏长明灯,此刻影影绰绰的亮着。
我人还没进去,影子就被这两盏长明灯拉的老长。
待走了进去,人跪在蒲团上,又弄了些线香在长明灯上燎燃,插在香炉里。
看着青色烟气徐徐冒到空中,笔直的一缕,而后又被风丝丝卷散。
香火味道蔓延,忽然之间烟气歪了歪,我知道有人来了,却也懒得动,只是跪在蒲团上。
想我死在争斗里的小表妹。
我知道,来的人也很想她,想的都不敢进来。
颜问慈站在香堂的门槛外,就那么站着,大气也没有出一口,可还是扰乱了原本笔直的烟气。
烟气弯弯曲曲缠在空中,像是虚空里有个十指纤纤的姑娘,淘气的伸出指头将它拨的打了卷。
我叹气:“你就进来吧,上炷香也好,磕个头也好,闷死在这里干什么,她难道乐见你丢了魂魄的样子”
颜问慈进来了,脚步声有些拖沓,习武的人本不该这样,我晓得他是心散了。
我起身离了香堂,将膝下这一只蒲团借给他,好叫他同合燕说些贴心的话。
香堂逼仄,错身而过的一瞬间,颜问慈嗓子哑的像是在哪里偷吃了一把香灰。
“多谢”
我摇摇头:“没谢的”
秋雨本不该落的这么早,我这头离了香堂没有一刻钟,正在书房里翻闲书。
再一抬头就见落了雨,还不是过雨,就是冒寒气的一场秋雨。
今年夏季也不知怎么回事,比海棠花期还短些。
我长叹着站在窗边,叫这雨下的心凉。
恰逢这么个时候,侍书撑着一把牛皮颜色的油伞进来了,收伞时还护着胸口。
我看了也明白过来:“叶相托人在喜兴街找你了?”
侍书点点头,将被雨浇湿的手在裙子上抹了抹。
她头发梳的利索,乌油油的发丝也叫水湿了一点,整个人看着比出水的芙蓉花还要清秀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