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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安之听到余情说出和他心中一样的话来,不由得心里一动。
&esp;&esp;他倒没想过自己是属于谁,说属于皇家吧,好像又隔着千山万水,远了不行近了不行,着实心累;属于自己吧,好像又极不自由;外界一提起他,是纷纷摇头表示他只喜欢打仗杀人;余情这么一说,他琢磨出一点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当如是的味道来。
&esp;&esp;凌安之剑眉一挑:“你小小年纪琢磨我做什么?没事少和翼王嚼舌根,要干的正事还不够多吗?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一件兵刃,要像刚才那样手无寸铁就麻烦了。”
&esp;&esp;余情见凌安之又恢复了常态,好像有点摸到了他的底线,她蹭上去搂着凌安之脖子撒娇道:“三哥不会以后不理我了吧?”
&esp;&esp;反正这个人本来就手欠,也喜欢别人摆弄揉捏他,趁机占点便宜。
&esp;&esp;“故意的是不是?”
凌安之往后靠了靠,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小黄鱼儿。
&esp;&esp;“是不是还是我的好三哥?”
&esp;&esp;“嗯,肯定的。”
凌安之心情好的时候挺吃这一套的。
&esp;&esp;“是不是以后还会带着我打仗,帮我搬书?”
再接再厉,已经得到的权利可不能丢了。
&esp;&esp;“随便小黄鱼儿指使我,都依你。”
凌安之爽快的答应了。
&esp;&esp;“那今晚我们和凌霄一起去河边抓鱼烤了好不好?上次那条破鱼都腥臭的我有心理阴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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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凌安之最近把注意力集中放在了蕃俄上,西部各部和蕃俄的联系已经在地理上割断,属于各自为战,剩下的也就是各个击破了。
&esp;&esp;余情果真把书城里的书浩浩荡荡的全都搬进了北疆都护府,一百辆马车往来数十趟,搬了几千车。
&esp;&esp;凌安之对书没什么感觉,不过泽亲王叹为观止,他和凌安之并肩站在北疆都护府腾出来的几个专门摆放书籍的大仓库里,半晌方说道:“番俄自古有之,几千年文化光辉皆聚于此,余情对历史浩瀚情有独钟,吾辈却只专注眼前,吾不如也。”
&esp;&esp;凌安之心道眼前生死攸关,要是上了西天肚子里墨水再多有个鸟用?再说浩瀚就是缥缈,好像虚无缥缈的就能打胜仗了似的。
&esp;&esp;众人倒没想到花折也懂番俄的文字,看书速度貌似比余情还快。
&esp;&esp;再加上北疆都护府和番俄打交道甚多,懂蕃俄文字的人也不少,全都聚在仓库里开始翻书,于是北疆都护府的这几个仓库变成了外文研究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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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前一阵子番俄与西域各部落联盟的联系被切断,气焰低了一些,这些天又鼓舞了势气,据探报番俄国内增援了一个名叫丹尼斯琴的将军,手中兵器是一根利刃林立的狼牙棒,坐骑竟然是一只八叉大角的驼鹿,带着五千人马来到了前线。
&esp;&esp;丹尼斯琴这几天成天派人在阵前叫骂,楚玉丰下去交了两次手,二人堪堪平手,打不过转身拖着狼牙棒便跑,过了一会就又回到阵前用一口流利的汉话嚷嚷,像个呱呱乱叫的乌鸦,着实讨厌。
&esp;&esp;凌霄在城下营盘中和凌安之余情用了早饭,再过两日就要带着陈恒月和陈罪月,前往西部战线扫荡安西逃亡过来不断扰边的各部落,听着口中脏字不停的丹尼斯琴不禁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心道一个铁塔似的男人,嗓子还挺尖,真真难听死了。
&esp;&esp;余情看这人过于强壮,心下惴惴然的问凌霄:“这是人是兽?好像是你和凌安之两个人捏在了一起似的。”
&esp;&esp;凌霄扯下护目镜,问左右道:“打听出来了吗?这个丹尼斯琴什么来头?”
&esp;&esp;左右答道:“是番俄西线一位将军,在军中二十年了,不过才是个中尉,番俄西线不怎么打仗,所以没听说这个人有什么能耐。”
&esp;&esp;正说话间,楚玉丰多日来已经看这个半兽人不顺眼,他对凌霄说道:“我去帮小将军探探虚实。”
&esp;&esp;楚玉丰是泽亲王手下的悍将,专喜欢打硬仗啃硬骨头。
拖着钩镰枪骑马冲出阵前大喝一声,不多说废话开始和丹尼斯琴斗在一处。
&esp;&esp;丹尼斯琴身材如半截铁塔一般,看起来让人心生畏惧,不过身形笨拙,骑着一头长着八叉大角的驼鹿——估计任何一匹马被这么重的人一骑,全都得腰断腿折,坚持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得被压死。
&esp;&esp;楚玉丰丈八钩镰枪神出鬼没,丹尼斯琴狼牙棒虽然挥起来虎虎生风,不过防守上全是漏洞,不到十个回合就在胳膊上挂了点彩,他看自己吃亏,也不恋战,直接败逃回本阵。
&esp;&esp;楚玉丰刚追赶到对方弓箭射程以内,番俄的暗箭就雨点一样铺天盖地射了过来,再多追无益只是自讨苦吃,楚玉丰怏怏然骂道:“小人行径,有种出来和爷爷一决雌雄!”
&esp;&esp;可惜敌阵根本没人理他,楚玉丰骂了几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策马退回本阵。
&esp;&esp;不到半个时辰,估计丹尼斯琴也就是回去喝了点水撒泡尿耽误点工夫,就又冒着烈日当头冲出阵前,尖着嗓子,开始叽叽歪歪的新一轮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