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毫无悬念。

&esp;&esp;一边是长期疏于管教，秉承着来混日子蒙恩荫想法的乡绅小富家儿郎，一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不狠就丢命的草原人，就算是曲赋这三十日卯足了劲儿奋勇直上，也只是临阵磨枪，表面光生罢了。

&esp;&esp;内里还是一团败絮。

&esp;&esp;徐慨摇摇头，低声道，“这么多项，唯有一项，西山大营赢了。”

&esp;&esp;含钏侧耳，愿闻其详。

&esp;&esp;徐慨笑道，“山地阻击躲藏——西山大营的兵卒全都躲在暗处，一个也没被找到。”

&esp;&esp;含钏抿抿唇，不知为何感到有些丢脸。

&esp;&esp;啥都输。

&esp;&esp;苟且偷生赢了。

&esp;&esp;“圣人脸色很难看吧？”

含钏轻声道，“守卫京畿要塞的兵这么没出息，圣人恐怕脸上很是挂不住？”

&esp;&esp;徐慨摇摇头，“倒也没有。”

又笑了笑，“你晓得的，咱们父皇什么时候喜怒上过脸？他老人家临到起驾回宫时都是一副平安无事的神色，夸了草原人两句，却也没贬西山大营。”

&esp;&esp;嗯真是好涵养！

&esp;&esp;含钏颇有些敬佩地点点头。

&esp;&esp;徐慨身形向后靠了靠，一低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将一整盏放了蜂蜜的冰镇柚子茶全喝光了。

&esp;&esp;并，一点儿也没觉得腻。

&esp;&esp;徐慨不由自主地一边笑着一边摇头。

&esp;&esp;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esp;&esp;就这么三四年的时间，他不吃甜食的习惯竟然被含钏不经意间纠正了个干干净净。

&esp;&esp;习惯之后，竟也觉得有点香？

&esp;&esp;徐慨把空杯子放在身侧，小肃知机地又斟了一壶来。

&esp;&esp;“西山大营比不过那三千铁骑，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外头赌坊里一千个人能有一个压西山大营赢吧。”

徐慨神色淡淡的，“朝廷里都在猜测，圣人只是想趁机收回曲家对西山大营的管控，此次事件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esp;&esp;含钏手放在还一点没显怀的肚子上，身形不自觉地往徐慨身侧靠了靠，“那曲赋肯乖乖就范？”

&esp;&esp;徐慨轻轻笑了笑，“曲赋虽于大魏有功，于圣人登基有功，可他却忘了，他不是赵高，圣人更不是扶苏。”

&esp;&esp;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圣人便下了一道震惊四座的旨意，任命固安县主为西山大营副指挥使，曲赋调任五军都督府都督，兼任西山大营指挥使。

&esp;&esp;虽说曲赋的官职甚至还升了一格，明眼人却都知道这是明升暗降。

&esp;&esp;五军都督在前朝就失去了武将官员的选拔任命权、军队操练和军情声息之权，一般来说，都是兵部或者九疆大吏告老荣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