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中考，顾清欢考得很好。

&esp;&esp;真正的学霸不是每次第一名，而是控分。

&esp;&esp;顾清欢属于这一类。

&esp;&esp;控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他只是觉得好玩。

&esp;&esp;正当他想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苏奈的时候，才知道更多海上冰川之下的暗流。

&esp;&esp;奶奶病了。

&esp;&esp;卵巢癌晚期。

&esp;&esp;顾清欢的笑脸一时间就僵在了脸上，像是水泥渐渐凝固，不成型，又被一锤击碎。

&esp;&esp;苏奈倒是没什么特别多的情绪，或许只是因为不外露，又或许是那个家庭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

&esp;&esp;跟他一样凉薄，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凉薄冷情，哪怕她一早就知道。

&esp;&esp;癌症晚期基本上也就那样了，苏军花了很多钱去化疗，爷爷又是个不管事的，好不容易奶奶身体好一点控制住了，又因为爷爷不负责任而去冒雨拉牛，病情更加严重。

&esp;&esp;中间顾衍出了力，帮忙找医生，也帮忙垫付了八万。

&esp;&esp;本来没有关系的，从一开始就说好的，二十叁万要顾清欢，从此两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esp;&esp;顾清欢知道的时候，奶奶的病情已经进入了后期。

&esp;&esp;就像他跟苏奈去精品店看到了沙漏一样，细细的沙子从中间的小缝流下，终究会流光。

&esp;&esp;“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顾清欢皱着眉头问江素。

&esp;&esp;江素围着灰色的方块围裙，在厨房内转悠，擦着油烟机。

&esp;&esp;他们家现在风光，但是从来不请保姆阿姨，因为从一步一步底层上来的人更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

&esp;&esp;“你马上就要中考了！

告诉你干什么？！

你奶奶都说要你好好学习！”

江素冷冰冰地回答。

&esp;&esp;“可是她是我奶奶啊！”

&esp;&esp;江素难得发火，扔了抹布从厨房内出来，瞪着顾清欢：“那他们有把你当亲人吗？！”

&esp;&esp;从他们当初几乎没有犹豫地选择了那二十叁万块钱卖了顾清欢开始，他们就已经不再是他的亲人。

&esp;&esp;是，他们有苦衷，有理由，但是连孩子都不要，苏军甚至觉得孩子什么的，大不了他再讨个老婆，想生多少生多少，这其中能有几分亲情？

&esp;&esp;“顾清欢！

你别以为妈妈不知道你帮苏奈出学费！

出各种杂费！

帮她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