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个孩子进来了，夏苒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宋清衍今天的事情，只能笑着说：“好，洗脚睡觉。”

&esp;&esp;夏苒先给两个宝宝洗了手脚，把两个宝宝窝在炕上，随后让二妞和大娃洗脚。

&esp;&esp;等两个孩子都洗好脚了，夏苒才脱鞋洗脚。

&esp;&esp;往日里，夏苒洗脚的时候，宋清衍总是喜欢和她一起洗脚，但是今天夏苒都脱掉鞋袜脚插在洗脚盆里了，宋清衍还没动静。

&esp;&esp;他这会正默默坐在炕边，盯着她看，看她还不算，还时不时回头去看几个孩子。

&esp;&esp;看着这一幕，夏苒越发觉得不太对了：“清衍，你，今天被敲晕以后，没发生啥事情吧？”

&esp;&esp;怎么回来一直盯着她和孩子看？仿佛很久没看见她和孩子了一样。

&esp;&esp;　　　　橘黄的煤油灯下……

&esp;&esp;橘黄的煤油灯下，宋清衍微微抬头看向夏苒带着关心的目光，静默片刻他轻声回答：“没。”

&esp;&esp;他昏迷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梦到他做了一个梦，媳妇生产因为养母要保小，媳妇大出血难产而死。

&esp;&esp;梦中的他在部队听说了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失魂了一样，行尸走肉。

急匆匆从部队回到家里，家里一对嗷嗷待哺的孩子，他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esp;&esp;只要再看一眼，他就想到了这俩孩子的出生让自己没了媳妇。

&esp;&esp;匆匆回来，匆匆处理了家里的事情，就接收到部队的任务，他想用任务麻痹自己，只要去出任务，只要不胡思乱想，就不会想起媳妇。

&esp;&esp;他去部队了，在部队待了一段时间，接到了村子里人的无名信，说他的四个孩子快要饿死了。

&esp;&esp;当时无奈他从部队回来了。

&esp;&esp;他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大娃正背着一筐木柴从山上回来，十岁的孩子，瘦得像竹竿一样，浑身没有二两肉，大冬天的，孩子脚上只穿了一双露脚趾头的草鞋，身上的棉衣小的胳膊都裹不齐全，一双手都是冻疮。

一只手背着背篓，另一只手还拉着三妞。

&esp;&esp;二妞和大娃一样，穿着破旧的棉衣，脸颊都冻肿了，背着木柴背篓，牵着四娃，一步一步从山上下来，她的腰都被压弯了。

&esp;&esp;当时他心像是被大石头堵住了一样，呼吸不上来。

&esp;&esp;那是他媳妇生的孩子，媳妇拼命生下来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esp;&esp;“大娃。”

看着四个孩子，穿着军装、带着大背包的宋清衍喊了一声。

&esp;&esp;大娃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困难的背着背篓拉着妹妹继续往前走。

&esp;&esp;大娃的脚踩在上冻的土地上，一下一下，还有冰块被踩碎的声音。

&esp;&esp;三妞会说话了，但是说话的声音还磕磕绊绊的，三妞微微仰头：“大哥，他，他是谁呀？他喊喊你了。”

&esp;&esp;宋清衍站在他后面，远远地听见了大娃的回应：“不认识，陌生人，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她们都是坏人，会把你偷走卖了的。”

&esp;&esp;二妞也怯怯地说了一句：“对，他会像奶奶一样把你和弟弟卖了的，你不要和他说话。”

&esp;&esp;宋清衍还沉淀在记忆中，他旁边夏苒看他没说话，忍不住推了他一下：“清衍，你想啥呢？”

&esp;&esp;宋清衍瞬间回神：“没，没啥，很晚了，该睡觉了，我去倒洗脚水。”

&esp;&esp;宋清衍说完就大步从房间里出来了，看着落在地上的月光，心里舒一口气。

&esp;&esp;那都是梦，现实中大娃不会看见他像是看见仇人一样，眼里都是恨的。

他家二妞也不会看着他唯唯诺诺，话语里都是愤恨。

&esp;&esp;他家的两个小宝宝现在也健健康康地长大了。

&esp;&esp;至于梦里，他被设计，为了四个孩子和夏菊结婚的事情那是完全不存在的。

&esp;&esp;梦中，看到大娃背着柴火往前走，放下手中的包裹就追了上去，两只手分别拉住了大娃和二妞的背篓：“我来背。”

&esp;&esp;大娃狠狠地、用力地甩开他：“不用你管，你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