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燃懵住了，他迟疑着点了点头，感觉事情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嗯……算是学了点儿吧，不过都是我自己翻书瞎琢磨的，倒也没正经学过。”

&esp;&esp;“哦，是这样，那也很好了……”

许慷慨点点头，将语气放的更温和。

他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那么严肃，但说实话——他这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楚燃更忐忑了。

&esp;&esp;“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现在学到哪儿了，感觉自己接受起来吃力吗？”

&esp;&esp;“呃，就还好吧，也没觉得很吃力。

老师您放心，我不会影响学校的课程的！”

&esp;&esp;楚燃拿不准这消息是从哪里流到许慷慨那儿去的，他自认数学期中考试卷上的解题步骤写的都很符合高一年级的水平，并没有什么刻意卖弄的地方。

&esp;&esp;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能和高数联系到一起的，那只能是——

&esp;&esp;他写在演草纸上的傅里叶变换公式。

&esp;&esp;不是他们学校这么严格的吗？

&esp;&esp;考完试连草纸都要检查？！

&esp;&esp;这可才高一啊！

&esp;&esp;楚燃惊了。

但他很快放松下来，心底暗自舒了口长气。

&esp;&esp;无论许慷慨提这个是想说什么，它总归不会是件坏事——反正顶多就是告诉他以后考试不要在下面开小差。

&esp;&esp;至于说他提前学习大学课程这件事本身，那当然是不会有错的。

&esp;&esp;和学习有关的事怎么可能会错呢。

&esp;&esp;“没事没事，你别紧张。

老师呢就是想问问你，你现在学这个是纯粹出于兴趣呢，还是想走竞赛的路子？”

&esp;&esp;许慷慨微笑了一下，十分“和蔼可亲”

地问道。

&esp;&esp;“啊？这个……可能都有点吧，主要是我觉得到目前为止，学校的课程对我来说还都不算太难，现在趁空闲时间多学一点儿，以后就会轻松一些。”

楚燃半真半假的回答。

&esp;&esp;他有点猜不透许慷慨的意思。

&esp;&esp;就算他真要参加竞赛，这和对方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晋城一中根本就没有竞赛班，他们校长也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即便许慷慨兼任着高一的年级组长，也不可能因为有学生想学，就立刻开个班出来，那未免也太儿戏了。

&esp;&esp;“咳，是这样，老师不是让你家长花钱啊，你别多想……老师知道外头有个很好的竞赛培训班，是省实验和九中的几个离休教师办起来的。

他们之前在省实验的时候就带过几届竞赛生，现在经验和实力都是有的。

你要是想走竞赛这条路呢，可以回去和家长商量一下，然后过去试听看看，毕竟这个东西想自学还是比较困难的。

老师觉得你天赋不错，也难得自己有这个想法，咱们学校呢是没有这个条件的，但是在竞赛这条路上好老师确实太重要了。

所以你回去问问家长，自己也好好考虑一下，要是想去，回头老师给你联系。”

&esp;&esp;“这个……好的，我知道了，那谢谢老师！”

&esp;&esp;楚燃更懵了，但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这是对方在向自己释放善意的信号，于是立刻做出了回应。

&esp;&esp;他上辈子可没听说过什么竞赛班，这当然有他以前得过且过不学无术的成分在里头，但无论如何，稍微想一想就该知道，这个培训班绝不是交了钱就可以去的。

&esp;&esp;楚燃别的不了解，许慷慨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

&esp;&esp;他们班的这位数学老师只是表情严肃了一些，天生一副活人勿近的气场。

但凡他不笑的时候，看着就像是在生气，一但笑起来，看着又像是已经被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