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燃把手里油腻腻的竹签扔进垃圾桶，擦了擦手，然后坚决地扯着楚然的袖子把她从香辣串串的流动摊位旁边拽走了。

&esp;&esp;“好啦，你别吃了，赶紧回家。

明天就考试了，回去我给你划一下重点。”

&esp;&esp;重生其八如果他把这个题目看作是一条……

&esp;&esp;楚燃可以发誓，在他说“给楚然划一下重点”

的时候，他的意思是他们会在两个小时内结束复习。

&esp;&esp;但事实却是在拿起课本之后，他们自然而然，毫无所觉地学到了凌晨一点——准确来说，是楚燃单方面地讲到了凌晨一点。

&esp;&esp;最后他们结束在楚然摇摇欲坠的沉重眼皮下。

&esp;&esp;“哥……我困了，我们就讲到这里好不好，反正只是期中考嘛，又不开家长会，剩下的内容我考完试再找你问。”

&esp;&esp;楚然打了个哈欠，脸上的困倦已经掩盖不住，她挣扎着让自己不要闭上眼，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摇摇欲坠的。

楚燃怔了怔，飞快地低头瞥了一眼手表。

&esp;&esp;凌晨一点十七。

&esp;&esp;他可能是不想让楚然去考试了。

&esp;&esp;楚燃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让楚然先去洗漱，而他则在这段空当里快速收拾好对方的课本，然后静悄悄地抱着复习资料回到自己房间。

&esp;&esp;熬夜对他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想当年为了肝毕设，他硬生生搁实验室里头熬了两天。

最后调好成品回到寝室之后，他连脸都没来得及洗一下，昏昏噩噩地爬上床就倒头睡了过去。

&esp;&esp;但他当然不能这样要求楚然对吧。

&esp;&esp;小姑娘头发本来就不多，要是从现在就开始衰减——

&esp;&esp;楚燃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esp;&esp;还是免了。

&esp;&esp;没了那场足以被载入一中史册的水淹七军，期中考试如约而至。

&esp;&esp;晋城一中所有大考都按成绩分考场，虽然之前那个楚燃爱玩又不着调，但中考成绩确实还算不错，一共十六个考场，他排在华，在楚燃这一届入学前，她就已经在一中脾气最烂老师的“宝座”

上待了五年。

&esp;&esp;从楚燃转回去到她走上讲台，中间只隔了不到三秒钟，但就在这三秒钟之后，还敢在下头说话的都被她以雷霆之势疾言厉色地狠狠教训了一顿。

要不是人数太多，楚燃觉得她心里是想把这些人都撵到教室外头站着的。

&esp;&esp;——你说考试？就这个态度还考什么考？！

&esp;&esp;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章华比起来，别说梁建业，就连蒋文正也着实称得上温柔。

&esp;&esp;楚燃在心里啧了两声，规规矩矩地在位置上坐好，他的目光垂落在自己桌面，似乎忽然间对手里的水性笔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esp;&esp;脾气差就差呗，反正也不是他们班老师，赶紧考完赶紧了事，不管他是哪个班的学生，在这时候招惹章华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esp;&esp;显然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莫名其妙地被骂了一通也没人反驳，大家都默默低下头，教室里一时寂然无声，只听见章华不耐烦地敲敲黑板，把“注意时间”

，“不准作弊”

之类的废话来来去去地又重复了几遍。

&esp;&esp;在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达到极限之前，考试终于开始了。

&esp;&esp;对楚燃来说，语文这一科从来就没有难的时候，答来答去都那么回事儿。

无非是哪次发挥好了分数高一些，哪次发挥的不太好，分数就略低一些。

总体而言，以平均线为基准，上下浮动很少有超过十分的时候，复习与否在成绩上的体现并不明显。

&esp;&esp;但在时间上体现的就比较明显了。

&esp;&esp;卡着一个小时，楚燃准时写完了作文之前的部分，他翻回去检查了一下答题卡，然后开始构思作文立意。

&esp;&esp;高中作文都是议论文——虽然题目说的是“诗歌之外，文体任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