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易子琛看了谭修言一眼，谭修言说：“你想走就走吧。”

&esp;&esp;易子琛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说：“抱歉。”

就转身离开了，不管庄悯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都要看一下才放心。

&esp;&esp;等易子琛走远了，谭君如的气似乎也消了一些，转而变位对谭修言的怒其不争：“你看看，小言，我千拦万拦拦不住你，你大老远地飞过来找他，他对你又是什么态度？”

&esp;&esp;谭修言低垂着眼眸，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是我的事，姑姑，你别管成么？”

&esp;&esp;谭君如说：“我不管你，等你闹出了人命，再花钱去捞你？你以为这是法国？”

&esp;&esp;“你以为你用我的关系辞退了那个庄悯妈妈的事，我不知道吗？我只是希望你能收敛点儿。”

&esp;&esp;谭修言目光漫无目的地乱晃，倏然落到已经下了楼去的易子琛身上。

谭修言想，五年了，他连背影都还是那么好看。

&esp;&esp;可转念又想，好看归好看，到底不是自己的。

&esp;&esp;不是自己的东西，到底不如自己的称心。

&esp;&esp;何况，谭修言的目光暗了暗，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急急忙忙地去找他那个男朋友，分明一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esp;&esp;谭修言唇角微弯，瞥了还在说教的谭君如一眼，轻声回应说：“姑姑，我都明白了。”

&esp;&esp;谭君如自己的孩子养在谢嘉宁那里，离婚后她自觉看透了婚姻的本质，没有再婚过，因此也就几乎把谭修言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才会如此生气，听到谭修言这样说，谭君如又莫名有些伤感，觉得这孩子怕是掰不回来了，长歪了。

&esp;&esp;谭君如叹了口气，目光在谭修言脸上的巴掌印上扫过，觉得自己下手好像太重了点，说：“算了，回家吧。”

&esp;&esp;这边易子琛一下楼就给庄悯打了个电话，庄悯却过了一会儿才接，声音还气喘吁吁地：“喂，子琛，我没事，我妈也没事。”

&esp;&esp;他知道易子琛要问什么，所以

&esp;&esp;因为母亲喜欢古玩的缘故，易子琛对此也算有所涉猎，但他很少亲自到古玩市场来淘东西，他床头柜那个青花瓷算一个，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esp;&esp;庄悯送他的高足碗看上去是元初的青花瓷，遗憾的是，它并不完整，其中一只鸳鸯的尾巴被断裂的缺口截断，随着别的残片不知所踪。

易子琛原本没有指望能把它补完整，可运气就是这么巧妙。

&esp;&esp;易子琛在古玩市场漫不经心地四处乱转，一直没有找到合眼缘的东西，直到他兀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个相似的高足碗。

&esp;&esp;这只高足碗同样是烧着莲池鸳鸯的图案，也同样不完整，易子琛细细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像清朝的烧制技艺，但是其中有一块鸳鸯尾巴的地方，能看出来是补上去的，可却透着一股怪异感。

&esp;&esp;易子琛问摊主：“这一块儿不是原本这上面的吧？”

&esp;&esp;摊主是个中年人，拿细细的眼睛一打量易子琛，看他是个有钱又识货的主，没否认，怕易子琛不满意，巴巴儿地给他介绍其他好东西。

&esp;&esp;易子琛一抬手截住他的话头：“行了，我就要这个了。”

&esp;&esp;易子琛往回走的时候，一边开着车，目光还不住地往刚买的青花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