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看着她赤裸的双脚，指甲鲜红，无比妖艳。

那一小瓶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类的血液，烧尽多少海妖的油脂。

我看着她完美的侧颜，想到了曾经那个告诉我一切都可以重来的年轻男孩。

我们那时候不懂，希望是一样多么愚蠢的玩意。

&esp;&esp;“你们如此强大。”

我闭上眼睛，“却总是自相残杀。”

&esp;&esp;“你们？”

&esp;&esp;“我接受你的条件，放过那个天使。”

&esp;&esp;“哦，你爱他？”

&esp;&esp;“如果此刻你刨开我的胸膛，尊贵的王后，你会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esp;&esp;“是吗？”

莉莉丝翘起嘴角，恶狠狠的笑着，她靠近我，问，“那为什么，你的身边，永远带着那时空裂缝的魔咒呢？”

&esp;&esp;犹如一次可怕的地震，我冷的不停颤抖，而莉莉丝则享受着我的惊诧，肆意嘲笑我愚蠢，空洞的幻想。

是的，尽管我看上去勇气十足，实际却胆小畏惧，被别人看穿会让我很恼火。

我只是一个脱离魔域后柔弱可怜的小姑娘，只会用各种手段贿赂魔鬼们，以便自己不会被轻易替代。

&esp;&esp;“你还以为自己逃得掉，你还以为自己有退路，”

莉莉丝大笑起来，掐着我的脖子，灯光下指甲更加艳红，“哦，多么天真的孩子！”

&esp;&esp;莉莉丝恨我，但说起话来甜腻腻。

“你知道，我们的主君，多么喜欢那些天使长，如果他能为魔王做一段时间的玩物，你就会得到解脱。”

莉莉丝在我耳边呢喃，“为了避免圣光刺痛魔王的眼睛，我会将他扔入冥河浸泡……不过，我想你还没那么蠢，失去魔王保护的公主，连人类都可以肆意践踏。”

&esp;&esp;我闭上眼睛，是的，我是个懦弱的小魔女，根本无力摆脱地狱的枷锁。

但是

&esp;&esp;“听说，天使是种会为自由而死的生物。”

&esp;&esp;深渊是我这辈子最讨厌去的地方，当然了，比魔宫还是要好点。

虽然哪里有许多奇奇怪怪令我难以理解的玩意，但水里能隔绝一切监控，甚至是魔王本人的监控。

浑浊的血水中藏着无数的秘密，你会看到人类贵族的灵魂，底层魔物肮脏的交易，以及媾合的异族情侣。

有人在其中快乐，有人在其中堕落。

但流动的，黏湿的水流总会让我恶心，一个人去哪种鬼地方是违背理智的。

&esp;&esp;鬼月叁刻，魔王很快就会回来。

喝完了地窖里最后一瓶酒，我在迷糊间摔入河中。

最黑的夜里冥河也不会太昏暗，无数贪财者不停挥动锄头凿着，以期在周围的红土中找到几块魔晶。

阴暗的湖畔开着夹胡桃花，筛掉那些愚蠢的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