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颜烟愣神，一下松开手，后知后觉他在徒手捡碎玻璃。

&esp;&esp;夜风微凉，风声覆盖住沉默。

&esp;&esp;见他暂时冷静，段司宇低声说：“你进去拿扫帚。”

&esp;&esp;守在原地，为防颜烟再徒手拿碎片。

&esp;&esp;颜烟抿紧唇，起身进门，到厨房找扫帚簸箕。

&esp;&esp;再度收拾碎片时，两人都彻底冷静，段司宇扫玻璃，颜烟抻开袋口，没两分钟就收拾干净。

&esp;&esp;洗了手，段司宇直接跟着进主卧，坐在床边，这次不再妥协，“刚才你在慌什么？”

&esp;&esp;颜烟侧身躺下，住进来后第一次背对段司宇，没答话。

&esp;&esp;“对不起。”

良久，颜烟只说。

&esp;&esp;“为什么道歉？”

&esp;&esp;“我只是想尽快收拾残局，不是故意朝你发火。”

&esp;&esp;“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慌什么？”

&esp;&esp;避重就轻无用。

&esp;&esp;颜烟无声呼气，稳定情绪，“楼下人多，进进出出，我不想有人踩到玻璃受伤。”

&esp;&esp;耳畔出现一声长叹，像无奈到极点。

&esp;&esp;颜烟攥紧被子，终是翻身，面朝段司宇，“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

&esp;&esp;直视对方眼睛，以“佐证”

他说的不是谎话。

&esp;&esp;四目相接。

&esp;&esp;片刻，段司宇无奈轻嗤，“算了，现在吃药，我等你睡着就走。

明天醒来后我不在，你记得联系周澜。”

&esp;&esp;似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esp;&esp;颜烟点头，吃了药，赶紧闭上眼睛，怕再多看一秒对方的眼眸。

&esp;&esp;这晚虽吃过药，但因为碎玻璃的插曲，颜烟又做了无数个醒不来的梦。

&esp;&esp;有他死后，段司宇来参加他的葬礼，在他骨灰前控诉，说他是个骗子。

&esp;&esp;还有他重回到北城，那日平安夜没有去酒馆，未遇见段司宇，多年来孑然一身，最后死在了病床上，尸体无人来认领。

&esp;&esp;诸如此类，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