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怎么了？

&esp;&esp;有什么困难？

&esp;&esp;颜烟有很多问题可问，很多话可以说，他甚至可以摁住开门按钮，等女人进电梯。

&esp;&esp;但颜烟什么都没有做。

&esp;&esp;他只是静静站着，四肢僵住，喉咙像是被扼住，连呼吸都被迫停止。

&esp;&esp;很快，暂停的时间到头，电梯门往中间合。

&esp;&esp;在最后一霎，狭窄的缝隙里，小女孩抬起头，惶恐无措的眼神，与颜烟的视线正对。

&esp;&esp;犹如在控诉。

&esp;&esp;控诉他怯懦，虚伪，爱当救世主，不过是为了一丝安然，享受旁人感激的眼神，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善意。

&esp;&esp;电梯继续下行，速度不快，对颜烟来说，却像是自由落体。

&esp;&esp;惊恐，心悸。

&esp;&esp;颜烟撑在扶手上，为了能透气大口呼吸，一只手疯狂摸手机，亮屏，打开捐赠的小程序。

&esp;&esp;银行卡，支付失败。

&esp;&esp;电子钱包，余额不足。

&esp;&esp;他卡里没有钱。

&esp;&esp;颜烟后知后觉想起，上岛后，卡里仅剩的五万块已经被他换成纸币，锁在房间的衣柜里，等要用时再换回去。

&esp;&esp;而电子钱包中，只留下几百块，拿来急用。

&esp;&esp;可以先用信贷支付。

&esp;&esp;他差一点忘记。

&esp;&esp;颜烟急急切换到支付软件，将要支付时，电梯到达一楼，门开了。

&esp;&esp;“你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

&esp;&esp;颜烟抬头朝外望。

&esp;&esp;段司宇站在电梯外，蹙紧眉头，口罩遮住半张脸，诧异从眉目里透出，将他的丑态，他失控的面目，尽收眼底。

&esp;&esp;巨大的耻辱感席卷。

&esp;&esp;颜烟侧身躲避，脸缩进衣领中，想伸手去关电梯门，却被段司宇一把拽了出去。

&esp;&esp;“颜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