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是有点不一样的，程凉剥了最后一个橘子塞进嘴里，打开抽屉拿出了盛夏给的那根棒棒糖。

&esp;&esp;这个病人，吃了他一个橘子还不加他微信号。

&esp;&esp;不经意地捅了他好几刀，没良心。

&esp;&esp;“你怎么还在这？”

林主任的大嗓门打断了程凉的忙里偷闲，“你手机呢？打了都没人接。”

&esp;&esp;“更衣室里。”

程凉站起身，把剩下的半个橘子也塞进嘴里，“今天一天都是手术就没拿。”

&esp;&esp;也想吃橘子的林主任看着程凉嚼吧嚼吧咽下最后一个橘子，只能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大口，看着程凉。

&esp;&esp;程凉无辜地回看他，一脸空白。

&esp;&esp;“下周专家来不了了。”

林主任觉得和程凉渲染气氛就是浪费时间，索性开门见山，“我们那个项目，弄不好要黄了。”

&esp;&esp;程凉一怔。

&esp;&esp;“二科那边赶在我们前头了。”

林主任笑笑。

&esp;&esp;这种事不是一更

&esp;&esp;程凉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自从他们科的项目黄了之后，他发现自己倒霉到喝凉水都塞牙。

新袜子刚拆开就一个洞、洗衣服洗衣机漏水、刮胡子刮破脸，食堂买肉包子整个包子只有皮没有馅……

&esp;&esp;至于工作，更是倒霉到他连提都不想提。

&esp;&esp;林主任和他的项目黄了，隔壁的项目倒是轰轰烈烈立起来了，丝毫不觉得自己之前抢资源手段吃相太难看，明目张胆地跟他们科要人要资源要数据，美名其曰都是同科室的，哪还分一科还是二科。

&esp;&esp;于是李副主任作为他们科的代表带着几个医生加入到了二科的项目里，连锁反应就是程凉之前丢给李副主任的学生小孙同学，转了个圈又回到了程凉这里，程凉好不容易把这个爱搞小动作的家伙挪出自己的手术组，结果才快乐了一个月不到，这人就又回来了。

&esp;&esp;可这居然还不是最倒霉的。

&esp;&esp;更倒霉的是，鹿城医大的教学计划更改，原来半年轮科的频率延长成了八个月，也就是说，本来待两个月就可以走人的小孙同学，这次得再待四个月，还是在程凉这里。

&esp;&esp;不管是程凉还是小孙，对自己未来四个月的设想，都是一片漆黑。

&esp;&esp;“你之前钻营的那些事可以继续做。”

事已至此，程凉对小孙也没什么好话了，“如果能在四个月内转到二科对你对我都好。”

&esp;&esp;小孙面色灰白，一言不发。

&esp;&esp;他本来以为把那些数据交给二科，这次二科趁着要人的机会肯定会把自己也要过去。

&esp;&esp;结果……

&esp;&esp;程凉说完这句话之后也就真的不再管他，不是同路人，也不存在改邪归正，小孙肯定不觉得自己邪，只会觉得人生艰难。

&esp;&esp;但是小孙，却并不是他倒霉的全部。

&esp;&esp;想写东西没有签字笔，胆囊切除手术病人胆管短，急救手术每次都是他被喷一裤子血，合作的麻醉医生开始休婚假，现在的这个主要心思在另一个手术组，好几次他都进手术室了麻醉医生还没到。

&esp;&esp;生活从里到外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