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黎之清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开：“干什么？耍流氓啊。”

&esp;&esp;“你个熊孩子，我就算耍流氓也得分性别吧。”

唐顺时被气笑了，把手摊到黎之清面前，“蛟鳞给我看看。”

&esp;&esp;黎之清被骂“熊孩子”

自然不服气，“切”

了一声才把编绳解下来。

&esp;&esp;唐顺时接过黑鳞，一边打量一边给自己添水，杯口还没贴到嘴边，他背上登时炸出一层冷汗，腮帮的肥肉都被吓得哆嗦一下：“……我日你祖宗啊！

这他姥姥的……！”

&esp;&esp;这他姥姥的，好像是块龙鳞啊！

&esp;&esp;

&esp;&esp;黎之清听了他的话不由狠狠啧一声：“怎么说话呢，大白天的日谁祖宗。”

&esp;&esp;唐顺时那边已经弃了茶杯，改把黑磷捧在手心里，一双常年被肉挤得像是半眯的小眼也睁得大了，那模样活像艳阳天里见了鬼。

&esp;&esp;黎之清这会儿才看出唐顺时的不对劲来，顿下吃东西的动作，问他：“你这中的是哪门子的邪？”

&esp;&esp;唐顺时的神情稍微收敛了一点，抬眼看向他，眉毛扭的弧度都透着不可置信：“老祖宗的邪。”

&esp;&esp;“什么玩意？”

黎之清眼睛一眯，他怎么没听懂。

&esp;&esp;“你等会儿你先让我缓缓。”

唐顺时对他做了个手势，使劲抹了好几把的脸才重新开口，“你把这两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好好给我讲一遍。”

&esp;&esp;黎之清不解：“上次在电话里不是给你讲过了吗？”

&esp;&esp;“再讲一遍，能多详细就多详细。”

唐顺时罕见地板出正经脸。

&esp;&esp;黎之清还是头一回见他对自己露出这么殷切的眼神，沉吟着跟唐顺时对视片刻，从雨势骤然转急的那天开始细细回忆，讲到遇见尤川当晚做的那个梦，唐顺时的脸色就有点变了，再说到尤川伸手指天，唐顺时“啪”

地把指节叩到桌面上。

&esp;&esp;黎之清光听那动静就替他手疼，他还没替唐顺时疼完，下一秒自己的脑门是真疼了起来。

&esp;&esp;“我是不是该贷款给你买个脑子了！”

&esp;&esp;黎之清被弹得顿时倒吸一口气。

&esp;&esp;“你看这鳞上的纹路，”

唐顺时把黑磷摊到长桌中间拿手指着，“一条纹代表一千年，这他娘的有多少条了？”

&esp;&esp;黎之清前倾身子往他指尖瞅：“两条啊。”

&esp;&esp;唐顺时给他脑门又来一下：“好好的嘴巴净用来出气！

这是两条吗！”

&esp;&esp;“不就是两条吗！”

黎之清捂着额头不服气。

&esp;&esp;“白瞎你长这么大的眼睛！

你给我好好瞅瞅，这一条纹上密密麻麻地叠着多少道？”

单看最边上的这圈肯定是有四五道了。

&esp;&esp;黎之清换了个角度打量，鳞面被阳光镀得锃亮，内里的细纹随即清晰很多，的确是密密麻麻地叠并交错，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两条粗线。

&esp;&esp;唐顺时继续道：“这还被切的只剩中间一点，你敢想象完整的一片上能有多少圈多少道吗？”

&esp;&esp;那他活得也是挺久的，黎之清垂着眼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