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书禾“哦”

了一声，把手臂放下来，趴在桌子上继续盯着他。

&esp;&esp;“祁遇。”

&esp;&esp;“嗯。”

&esp;&esp;“你还记得么？”

&esp;&esp;“记得什么？”

&esp;&esp;“记得……”

，她坐直身子，捏着嗓子，做作出一副十岁出头的娇娇少女音：“我又不是非要你陪，你要好好休息，好好准备秋闱，这比和我出去玩重要多了。”

&esp;&esp;祁遇一愣，一时没会过来她的意思。

&esp;&esp;“现在也是一样啊，”

周书禾笑了笑，放松肩背，把下巴抵在掌心里，“虽然很高兴你也想多陪陪我，但更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esp;&esp;“方才我对你发脾气，也是在气你不会照顾自己，所以不要再让我生气啦。”

她柔声道。

&esp;&esp;

&esp;&esp;祁遇在司礼监的住处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esp;&esp;夕阳映照窗棱，长长的影子落在他阖上的眼睫上，然后慢慢融进夜色里。

&esp;&esp;他以为自己会做梦。

&esp;&esp;诸如呕血而死的楚承渊、志得意满的皇帝、歇斯底里的皇后，或者过去日日夜夜都不肯放过他的，他的家破人亡。

&esp;&esp;但或许是因为离开揽芳阁前，周书禾让他喝的那碗温热的杏仁露，这一夜他没有做梦。

&esp;&esp;祁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算计

&esp;&esp;皇后薨逝，民间禁婚丧嫁娶社戏，前朝后宫、宗室百官也都得守孝，宫中的妃嫔和皇子公主更是需服斩衰。

&esp;&esp;这一应事务都交给了礼部，皇帝自己未过问分毫，甚至有年轻妃嫔爱美，私下穿红戴绿，传到他耳中也未被加以斥责。

&esp;&esp;宫中人惯会察言观色捧高踩低，加之前些日子传得煞有介事的废后之言，众人虽不说，却在丧仪上惫懒了许多，便是哭灵也只敷衍着干嚎两声完事，就连备好的催泪辣椒水，也都留着私下解馋了。

&esp;&esp;周书禾一直蒙皇后照顾，初闻她薨逝的消息，也着实有几分哀怜，后来被祁遇告知实情，哀怜也渐渐散了。

&esp;&esp;只是四顾而望，亦不免生出些许兔死狐悲来。

&esp;&esp;等到丧仪结束，已经是承平二十三年的十月了，又有一件事，在前朝后宫的暧昧交锋中，不得不被提上了议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