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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叶:给你五百万,离开我禾姐。
&esp;&esp;狼狈
&esp;&esp;春叶听见一声轻笑,像是一道无形赦令,打破了沉凝在她身上的重压。
&esp;&esp;“春叶姑娘说笑了,奴婢自然是奴婢,元才人盛眷正浓,宫里无人胆敢相轻。”
&esp;&esp;春叶急促地呼吸着,却依然不愿松口,抬头道:“可若是我们娘子自轻呢。”
&esp;&esp;祁遇皱眉:“元才人尊贵,如何自轻?”
&esp;&esp;“可是她就是会关心你……”
&esp;&esp;祁遇抬高声音打断春叶的话:“我再说一遍,元才人尊贵,企是你能妄言的!”
&esp;&esp;说话声音一大,他脑中就开始嗡嗡作响,祁遇咬牙喘息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春叶姑娘是忠仆,元才人爱重忠仆,可这宫中却容不下蠢人。
你得知道,主子可以受奴婢蒙蔽,但绝对不会自轻,也恳请春叶姑娘能在言语上慎重些。”
&esp;&esp;春叶一怔,跪在地上呐呐说不出话来。
&esp;&esp;祁遇有些支撑不住,眼前一阵阵发黑,一滴冷汗顺着下颔滴到桌面上,他轻声开口道。
&esp;&esp;“你过来,我教你同元才人说话,你说了她便明白要怎样才能更好地走下去。”
&esp;&esp;“她会走得很远。”
&esp;&esp;
&esp;&esp;皇帝派了御前的寺人袁显来宜和宫看周书禾,正好碰上太医,两人便一起来了。
&esp;&esp;“也就是元才人,身体底子极好,又是有福之人,在那火中连肤发都未被燎到,这会儿已经无甚大碍了。
只是多少受了些惊吓,如今亦有几分郁气,微臣开个方子调养一二便可无忧。”
&esp;&esp;周书禾点点头,让春叶跟着去给些赏钱,转头看向袁显,哀伤道:“劳烦中贵人特地跑一趟,陛下心意我是知晓的,只是这几日身子不爽,答应陛下的银耳羹没法日日送去了。”
&esp;&esp;袁显“害”
了一声:“哪里的话,陛下怜才人娘子伤病还来不及,怎忍心让您下厨熬身子呢?您尽管休息便是。”
&esp;&esp;周书禾点点头,状若无意地提起祁遇。
&esp;&esp;“果真是御前的人,说话做事样样周到,之前祁秉笔还是掌事时,便常替陛下来送东西,这会儿都去司礼监了,想来你日后也是前途坦荡。”
&esp;&esp;“承元才人吉言。”
袁显这般说着,面上却透出真实的哀切,说话也实在了几分,“只是伴君如伴虎,我们这些奴婢哪有什么前途可言,都是命如草芥罢了。”
&esp;&esp;周书禾忙趁机追问:“怎的这样说?可是那祁秉笔做了什么事,惹陛下心烦了不成?”
&esp;&esp;袁显摇头:“正是宜和宫着火一事,陛下哀柔嫔娘娘和潇才人芳魂不在,而祁秉笔未能救出二位娘娘,一时悲痛,赏了祁秉笔五十杖。”
&esp;&esp;五十杖。
&esp;&esp;周书禾心跳“咚”
地漏了一拍,牙齿紧紧咬住嘴里的软肉,咸腥的铁锈味充斥在口腔的每一寸。
&esp;&esp;她没有见过刑棍,但好几次路过慎刑司,偶然听到过里面受刑宫人的惨叫,那声音凄厉,好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血
&esp;&esp;“劳烦中贵人多劝劝陛下,二位姐姐……”
她说了这话才敢哽咽出声,指尖被自己捏得发白,“无论如何,别让陛下气坏了身子骨。”
&esp;&esp;周书禾强撑着表情,又细细问了些不相干的,聊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才放袁显离开。
&esp;&esp;待屋中只剩她和归来的春叶二人时,周书禾静默下来,坐在床边不说话,只双手死死握住木质床沿,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sp;&esp;“娘子。”
春叶轻声道,“晚膳已经好了,是让人呈进来,还是您前去外间用饭?”
&esp;&esp;春叶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只是过去没有人教,而昨晚被祁遇稍加点拨后,她现在已经隐约学会了说话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