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杀人动机至今还是个谜，你怎么看？”

齐胜突然问。

&esp;&esp;郑航正在想事，一下子被问得猝不及防。

&esp;&esp;他抬起头，没有急于回答，沉吟了一会儿。

“我觉得单独调查章一木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要把系列案件放在一起查。”

&esp;&esp;齐胜直起身子，显然来了兴致。

“你觉得目前的调查与系列案脱节了？”

&esp;&esp;“我说过，虽然不能断定章一木不是凶手，但是我能感到他似乎跟这些杀人案件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错，他聪明、强壮，具备杀人的能力；他涉毒，跟吸毒人员有关系；在他车库里发现车辆、香水味等物证，似乎至少证实了今年的案子是他作的。

但是，他没有杀人者那种深入骨髓的仇恨，他也不可能把所有精力投入到杀人游戏中……”

&esp;&esp;“精力？”

齐胜忍不住问道。

&esp;&esp;“是的。

这个凶手几乎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投注在杀人之中，心机之深无人能比。”

郑航很有把握地说，“杀人对他来说，是仇恨，更是道德惩罚，是能力的炫耀，是对社会……准确地说，是对政法机关、对警察的嘲弄。”

&esp;&esp;“他的目的是多重性的？”

&esp;&esp;“对。

他在证明自己。”

郑航把头转向方娟，“我曾经跟方主任开玩笑，说录完警、穿上制服的一木楼前停下车，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esp;&esp;现场取消封锁，所有物证已经搬到公安物证室，防盗门上贴着封条。

他们屏住呼吸，沿着空无一人的楼道，往上面走。

脚底偶尔踩到垃圾，发出“咯吱”

的响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分外清晰。

郑航不时停下来，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然后嘘出一口气，继续往上攀爬。

&esp;&esp;往上是一望无际的灰蒙，而灰蒙的尽头就是无法探索的乌云，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那里。

&esp;&esp;郑航渴望探寻那些秘密，揭示那个谜底。

虽然那秘密未必与他有关，但他近乎本能地不可自制地一步步向它靠近。

&esp;&esp;走到楼顶，接着又走下来，还是那扇防盗门，还是原样的封条。

郑航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

&esp;&esp;他似乎渴望看到什么，又害怕看到什么。

&esp;&esp;门冷冰冰地封着。

方娟的伤痛仍在，搏斗的场景历历在目……如果再来一次，即使牺牲性命，他也不会轻易让他溜走。

&esp;&esp;郑航走上前，抚摩着镔铁制成的门。

章一木应该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呼叫，然后走出卧室，在猫眼里窥探。

知道无法躲过搜查，便松了门锁，躲在门后。

不，躲在体育海绵垫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