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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杜氏有些忿忿不平地道:“明远伯府上的嫡子沈令毅不是庆州、汾州的都部署,眼下又出了事,京里头官家就不知道吗?”
&esp;&esp;林承彦安抚了下夫人的情绪,“永庆军那边一直报喜不报忧,上头有明远伯和太后压着,地方官吏谁也不敢将折子递到御前,沈太后原先对你我就有些提防,此事不宜宣之你我之口。”
&esp;&esp;杜恒言一想到明远伯府惹得烂摊子,心里就异常不得劲,明明沈家先祖沈顺宜是太祖、太宗朝赫赫有名的三司使,主管赵国财政大权,后代却做起这等子窝囊事儿来,想到西北的拓跋家近些年来一直阳奉阴违,虽对官家俯首称臣,也上贡马匹,但是该抢掠的时候,一点都不顾忌,郁愤道:“西北那一块硬骨头就这般留着,迟早生祸端。”
&esp;&esp;林承彦摇头,“言儿,自来福祸相依,你我二人尚且也要留退身之所。”
&esp;&esp;话说到这里,杜氏也只长吁了一口气,不再开口。
她参与了赵国宗室诸多隐秘之事,且中宫皇后自来与她不容,一旦官家百年,她和承彦及膝下子女,怕是都得避祸。
&esp;&esp;旁人看她和承彦圣宠在渥,不知他们也是躺着黑水过河,看不见脚下的石头。
&esp;&esp;林承彦揽着夫人的肩往门外走,轻声笑道:“夫人莫忧,人当及时行乐,快去前头当你的‘惫赖’小娘子吧!”
&esp;&esp;杜氏笑了笑,“若不是为倾儿铺路,我也犯不着回京费这些心思。”
&esp;&esp;林承彦点头道:“既是她合你的眼缘,多看顾些也无妨!”
&esp;&esp;林承彦说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因为夫人的任性而趟这一趟浑水的不愉快,杜氏默了半晌,轻声道了句:“谢谢你,夫君。”
&esp;&esp;他知道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一直心甘情愿地做她的后盾,从不会阻挠她任何有违规制的脚步。
&esp;&esp;林承彦只是笑笑,面上竟是年少时的青涩,杜氏瞥了一眼,低头抿唇,压下了笑意,往花厅里去。
&esp;&esp;此时花厅里头,女眷们三三两两地喝着茶,聊着天儿,林府有一个善点茶汤的宫女,是杜贵妃为了助兴,特地从宫里头送来的,此时正在一一为女眷们点着茶汤,小娘子们皆惊叹不已。
&esp;&esp;只见她将茶饼碾碎,放置碗中,待水微沸初漾时即冲点入碗,用一根金藤萝花茶筅迅速打击,不一会儿便露出了洁白的沫饽,一朵玫瑰花便盛开在茶碗中。
&esp;&esp;萧蓁儿还是惦记
&esp;&esp;厢房里顾言倾微闭着眼,她怕她一睁开,便又对上沈溪石那冷寂的琥珀色眸子里隐藏的点点希翼求,像溺水的人对一根枯树枝的渴望。
&esp;&esp;她怕自己会于心不忍。
&esp;&esp;她将话说得这般难听,他却不为所动。
&esp;&esp;顾言倾有刹那的错觉,好像当年穷追不舍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沈溪石,命运是多么神奇,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
&esp;&esp;厢房里的炭盆火光微弱,映在了眼皮上,红盈盈的,回廊上的画眉“啾啾”
地叫着,每一声都一点一点地像滴在顾言倾心尖尖上的露珠,一个一个地叠累,犹如危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倾塌。
&esp;&esp;空气里有一种让人窒息的魅惑。
&esp;&esp;沈溪石也并不愿意逼迫她,只是不想她一直对自己避如蛇蝎,见她半晌又不说话,有些颓丧地开口道:“你若不愿意,那便……”
&esp;&esp;“那便算了吗?”
顾言倾忽地睁了眼锐声问道,原先苍白的脸有些薄红,眸子里带了点讥讽。
&esp;&esp;不过很快,顾言倾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垂了眼睑,长长的微卷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esp;&esp;沈溪石盯着顾言倾修长洁白的脖颈,将嘴里含的那句“那便只能去求圣旨了!”
给吞了下去。
好像看见了她骄矜的小尾巴,不过一瞬间,她又缩了回去。
&esp;&esp;像是为了缓解刚才的尖锐,顾言倾故作随意地问道:“一直很好奇沈大人是如何在官场步步青云的,不过六年,你走完了许多文人士子半生的征途。”
&esp;&esp;他比旁人又要多一种家族的阻遏,明远伯府的人是想将他当豢养一辈子的。
&esp;&esp;深深呼吸了一口,都是沉水香味,鼻尖有些发腻,被沉水香呛得喉咙发痒,拧眉道:“你这么多年就没想过换一种香吗?”
&esp;&esp;云纹银边广袖里的手微微痉挛。
&esp;&esp;“用惯了,换什么呢?”
顾言倾摇头。
&esp;&esp;沈溪石见她茫然的模样,沈溪石心口像被鹅毛尖轻轻划过一样,酥软到又再次放弃了以圣旨逼迫她的念头,以一种自己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轻柔语调道:“用伽南香吧,还有安息香,丁香煎圆,木香饼子。”
明明她有很多种选择,却像傻子一样,认准了一样,便不爱动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