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把作案过程写在纸上，精分到细节，这无疑等同于一个自杀行动。

&esp;&esp;就像小偷强盗入室抢劫还在现场自拍发朋友圈，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干的，被抓住了，警察都不用费劲找证据，省力得很。

&esp;&esp;那张纸上的所谓作案过程，被这位尿裤子嫌疑犯工工整整抄在纸上，一字不落，虔诚得仿佛一篇不允许涂改的宣誓词。

&esp;&esp;余非看完也是哭笑不得：“厉害厉害，这哥们儿装的吧，胆子那么丁点儿小，能把‘用石块把脸砸烂，不要露出真容”

这一项做完，怎么做到的？”

&esp;&esp;“他这行字迹看得出在用力。”

魏秋岁用手指划了一下“用石块”

那行。

&esp;&esp;“……这是多恨他。”

余非轻叹一声。

&esp;&esp;小派出所当然没有审讯室，几个刑警围着他，魏秋岁和余非就站在外围听里面的对话。

&esp;&esp;“被害人和你什么关系。”

&esp;&esp;“是我的哥哥。”

犯人在角落里抖着，“我……我……我已经养不起他了，我没办法养他……”

&esp;&esp;“没办法养他你就杀了他？！”

刑警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esp;&esp;“我……呜呜呜我……我好恨他……”

犯人抱着头，一直在自言自语嘀嘀咕咕反反复复说，“我好后悔，我很后悔……我怎么办……我也不想他死，但是我好恨他……”

&esp;&esp;魏秋岁在旁边冷眼看着，听他嘀咕了一会，忽然听见他话中夹杂着一句：“我也就是跟着学……”

&esp;&esp;跟着学？

&esp;&esp;魏秋岁拨开前面的人，听见她嘟嘟囔囔的声音：“我……我不想。”

&esp;&esp;“你不想什么，你是跟着什么地方学的？”

&esp;&esp;魏秋岁的声音一出，所有的目光就聚拢在他身上。

他审讯时的低气压再次出现，瞬间让这个不大的地方安静下来。

&esp;&esp;甚至包括那个吸着鼻子发抖的犯人。

&esp;&esp;“我……”

犯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想赶紧闭嘴的时候，魏秋岁向前了一步，双手“啪”

地撑在他身侧的两个扶手之上，逼停他正逐渐清晰的思维。

&esp;&esp;果然，这种逼迫的审讯方式让犯人又颤抖起来。

&esp;&esp;魏秋岁抓住他这瞬间的犹豫，迫近他：“你在模仿什么？是谁让你模仿的？”

&esp;&esp;“……一、一个网站。”

犯人咽了咽口水，“最早、最早是哥哥在的医院的护士……告诉我有这么一个，很多病人和病人家属交流的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