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策忽然被他拒绝了，眸光慢悠悠抬了起来，就见着福安低着脑袋不敢面对自己。

&esp;&esp;他把手里的书反盖在桌面，起身道：“也罢，还是我去取。”

&esp;&esp;午膳时，他的确随手卷了书回了清凉殿，但是离开时，福安应当要帮他拿上。

&esp;&esp;今日的福安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esp;&esp;不过人总是会不舒服的时候，李策也不愿太过苛责他们。

&esp;&esp;书房离清凉殿并不远，顺着游廊慢行片刻就到了。

&esp;&esp;可他才推开门，就听见净室方向‘咚’的一声响，像是水瓢掉到了地上。

&esp;&esp;紧跟着余清窈的嗓音传了出来。

&esp;&esp;“知蓝？春桃？我的衣裳是不是落在外面了没拿进来，快帮我看看。”

&esp;&esp;李策顺着她的话，往四周找了找，果然看见一叠整齐的衣物放在托盘里，搁在离净室距离很远边桌上，最上面还是一件绫罗为料，海棠为绣的贴身小衣。

&esp;&esp;“知蓝？”

余清窈在里面压着嗓子唤，这个音量莫说外头的人能不能听见，就是听见了也只怕和虫鸣差不了多少，她在里面只怕要等着两个婢女收拾完那几绳衣物才会被想起。

&esp;&esp;李策转身拿起托盘，敲了一下门就推开了净室。

&esp;&esp;“水冷了——”

里面的人迫不及待从桶里站起来，哗啦啦的水从她腻滑白皙的肩头滑落，像是一个小小的瀑布。

&esp;&esp;余清窈扭过头，小嘴惊讶地逗没来得及收住浆果

&esp;&esp;随着门搭上，轻轻‘咔‘的一声。

&esp;&esp;余清窈抱着肩又往水下沉了沉，虽然没有回头，却也知道李策还在。

&esp;&esp;因为就没有听见他离开净室的脚步声。

&esp;&esp;“殿下？”

&esp;&esp;她不明白叫的是知蓝、春桃，为什么会是李策进来，更不懂他为什么进来了不出去。

&esp;&esp;反而——把门关上了。

&esp;&esp;静室逼仄，加上萦绕一室的热气更显得窒闷。

&esp;&esp;若不是没有衣物更换，余清窈早就出去了。

&esp;&esp;这些天她身边的物品一样接一样都变得不归自己管了。

&esp;&esp;春桃理由很充分，说閬园里闲置的人会被秦王赶出去，她和知蓝若是不做事，就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esp;&esp;为了让两人能心安理得地‘留下’，余清窈不得不接受这些改变。

&esp;&esp;这也导致她今日泡了这许久却迟迟等不来更换的衣物。

&esp;&esp;“抱歉，我以为……”

关上门后李策才垂下的眸子又扫了一眼地上无辜遭难了的屏风，想要辩解，又仿佛没有那个必要，贸然闯进来了确实是他失礼，于是他转开了话题，回归正题：“你的换洗衣物，放哪里合适？”

&esp;&esp;他不是来趁人之危，而是雪中送炭的。

&esp;&esp;余清窈抱住肩膀，慢慢扭过头，李策的手上果然端着她的衣服，最上面的那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