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明湛的妈妈周闻当年就在这里接受治疗，而和她同期的病友，有吴许珍的丈夫郑峰，还有当年那个卡车司机的妻子江绸。

&esp;&esp;周明湛一早就认识他们，所以无论是当年的车祸，还是吴许珍的事情，真的都和他脱不开关系。

&esp;&esp;“或许，我应该和周明湛好好聊一聊。”

&esp;&esp;阮令仪很难受，这两件事情似乎都很难定性，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让周明湛受牢狱之灾。

&esp;&esp;“别想了。”

&esp;&esp;宋斯年摸了摸她的头顶，“先好好休息吧。”

&esp;&esp;张嫂不在，阮令仪和宋斯年也没有什么胃口，两人草草吃了饭就回到了房间里。

&esp;&esp;阮令仪原本以为宋斯年在雨里走了这么久，肯定累坏了，结果没想到，他今晚格外有精神，抱着她一直做。

&esp;&esp;还好两个人回房早，不然可能直接奋战到天明。

&esp;&esp;宝贝

&esp;&esp;他这样坦然，倒让阮令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esp;&esp;于是她拿出口袋中的录音笔：“可以录音吗？”

&esp;&esp;周明湛看着她手中的录音笔，哑然失笑

&esp;&esp;“当然可以。”

&esp;&esp;私自录音本不能作为证据使用，阮令仪一开始也没有真打算用，但周明湛都这么说了，不录白不录。

&esp;&esp;她打开录音笔，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esp;&esp;“五年前，我父母的车祸，与你有关吗？”

&esp;&esp;“有。”

&esp;&esp;周明湛笑容惨然：“比起吴许珍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我参与得要深许多。”

&esp;&esp;在吴许珍的事情上，他几乎没有过引导，但在那场车祸里，他真真切切做了教唆犯罪的事情。

&esp;&esp;“江绸和我母亲是病友，她的丈夫王长军也和我相熟。

我曾多次于四下无人的时候，在他面前说过，如果有病友的家人能为我杀了你们一家，我会为他家人支付后续治疗的费用。”

&esp;&esp;有霍家之前的造势铺垫，病友家属本就人心浮躁。

&esp;&esp;周明湛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当然，这本来像是张空头支票，没有人会真的去做，直到我在母亲去世后，装作怜悯他们一家，为他妻子购买了一次伯尼安——当然，为了减轻自己的嫌疑，我给另一位继续用药的病人也买了。”

&esp;&esp;在阮令仪和同学们眼里，周明湛家境贫困，但在母亲的病友眼中，他们家是从来不会断药的“富豪”

。

&esp;&esp;霍靳虽然在他生下来后就没怎么管过他，但是在他母亲生病之后，给钱倒是很大方。

&esp;&esp;只是到后期，是他母亲自己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esp;&esp;王长军是他挑选了许久之后，选定的人。

&esp;&esp;他本就过得压抑，暴力和血腥像困兽一样，被压制在他内心深处，只要稍微做一些引导，就能让他替他去完成那些事情。

&esp;&esp;赵太太和吴许珍也一样。

&esp;&esp;长期处在重大精神压力下的人，会比正常人容易操纵得多。

&esp;&esp;“其实在王长军这件事情上，我也算是看走了眼。

他很没用，在第一次撞击之后就萌生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