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柳南道：“可不是吗？人说床头吵架床尾和，韩大人也太不该了，当着那多人，总要给夫人留些颜面。

若当时都是咱们东宫的人，不用大人说，奴婢自会约束，可韩夫人带去的都是贵妃娘娘的人，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呐！”

&esp;&esp;韩耀敛目正身，俯身朝皇甫策行了一个大礼，这才不紧不慢的坐正身形：“殿下深知韩氏家境，当年殿下深陷囫囵，家父辗转奔波，但求助不得门路，当时韩耀年幼力薄，即便我韩氏想倾力相救，也是以卵击石，唯有蛰伏下来，以待来日。”

&esp;&esp;皇甫策抿了抿唇，轻声道：“你家的为难，本宫知道。”

&esp;&esp;“但今时不同往日，那时蛰伏是因为我知道殿下还活着！”

韩耀顿了顿，对上皇甫策疑问的目光，轻声道，“得知临华宫深夜大火，无一生还，臣欲死谏，正遇上给陛下辞行的贺明熙。

她似乎看出了臣的想法，把殿下还在世上的事告诉了臣……那时臣也像贺明熙保证，此事绝不会有&esp;：千金纵买相如赋（18）

&esp;&esp;柳南呐呐：“不见得是真的……奴婢也是、也是道听途说的。”

&esp;&esp;韩耀沉了口气，想了想开口道：“这些时日，殿下与王二娘子如何了？”

&esp;&esp;皇甫策伸手端茶盏的动作，微微僵硬了片刻，转眼即逝：“能如何？宫规森严，素日里想见一面都很难，想问感情如何的话，还待大婚以后。”

&esp;&esp;韩耀垂下眼眸：“此番这般的冷待，殿下以为王氏会如何？”

&esp;&esp;皇甫策骤然抬眸，望向韩耀，缓缓沉声道：“孤同阿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二人的婚约本是母妃的一句戏言，谁也不曾当真。

但孤生死不明时，阿雅青春正好，竟不管不顾的依约非要等着孤，甚至为此祈福茹素三年之久。

孤除了选择王氏，还能如何？”

&esp;&esp;“孤若死了，肯定只能辜负了这情深意重，但孤如今还活着，即便王氏只愿锦上添花，选择自保，孤都不该也不能责怪。

此时此刻，孤也不求王氏能雪中送炭，只要一直保持张望，孤也不会有半分怨言……毕竟这般干净不染尘埃的情意，孤今生都不能辜负。”

&esp;&esp;韩耀目瞪口呆，侧目望向脸色不明的柳南，好半晌，才呐呐道：“竟是如此吗？”

&esp;&esp;皇甫策笑了一声：“当初你借着柳南的口告诉孤这些，不就是为了让孤选择吗？”

&esp;&esp;韩耀轻声道：“可……内子与王二娘子自□□好，这般的话在臣面前说起来，自然是说给殿下听的。

当初臣也只做闲聊告诉了柳管事，未曾辨别真伪……”

&esp;&esp;皇甫策轻笑了两声：“当初一心想让孤和阿雅在一起的是你们，如今见王氏对孤避之不及，为求自保不肯出力，又来说未曾辨别真伪，你们也当真也是够现实了……后宅私事是很难辨别，但阿雅大好的家世，直至去岁尚未许配人家，还能是假的吗？”

&esp;&esp;韩耀涟漪，不置可否：“如今臣……臣已娶妻，虽对当初的选择不悔，但如今也算明白了，一生如此长，不管沧海桑田，总要娶对心中的人。

是以，臣虽现实，但也不会再为此劝殿下。

若是殿下喜欢，不管娶谁都未尝不可。”

&esp;&esp;皇甫策笑了笑，若有所指道：“阿耀也一样，当初未娶未嫁时，你怎么挑剔都无不可，但阿耀既然已将人娶进门了，慕容芙都已成了你的责任。

不管如何，该谦让还是要谦让的。”

&esp;&esp;韩耀沉默了许久，敛目轻声道：“殿下……殿下心慕之人是王二娘子吗？”

&esp;&esp;皇甫策沉默了片刻：“方才孤说了，未娶未嫁怎么都好，但既已选择了，定下了，不管如何这人都是你的责任，酸甜苦辣，都该甘之如饴。”

&esp;&esp;韩耀侧了侧眼眸，看了眼皇甫策紧蹙的眉头，缓缓笑道：“那就好。”

&esp;&esp;太极殿内的小花园，草木旺盛。

秋花开得正好的时节，往年即便再不喜，也会在院中摆上各色秋菊，以应时节。

因今年情况特殊的缘故，不管如何艳丽的花卉，都进不了太极殿内殿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