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郁殊!
&esp;&esp;又是他,竟将他推入此等两难境地。
&esp;&esp;他若不去,便是心中无将士,且言而无信;他若去了,这朝堂便彻底成了郁殊的地盘。
&esp;&esp;甚至……他若真的离京,能否活着回来都不知。郁殊有这样的本事,随意一场意外,除掉一条性命,对他而言易如反掌!
&esp;&esp;周统久等不到回应,又道:“皇上?”
&esp;&esp;“出去!”沈寻蓦地指向宫门口,厉声道。
&esp;&esp;周统一顿,低垂的眉心微蹙,终再未多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esp;&esp;沈寻喘着粗气站在书案前,最终没忍住,将书案上的东西全数拂落在地,杯盏破碎之声、书页撕裂之声很是刺耳。
&esp;&esp;坐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的沈辞看了眼地上的狼藉:“都是些重要的物件,便被你如此轻易的毁了。”
&esp;&esp;“重要?”沈寻讽笑,“折子都是先送到摄政王府去,朕要御驾亲征竟都是郁殊给定的主意,这天下到底是姓沈还是姓郁!”
&esp;&esp;沈辞看着眼前年轻的帝王,心中无奈,他倒是庆幸,如今这大晋还有个郁殊镇着:“北狄势弱,大晋屡战屡胜,士气本就大盛,无须御驾亲征鼓舞。”
&esp;&esp;沈寻蹙眉:“你的意思是……”
&esp;&esp;沈辞沉吟片刻,许久垂眸轻叹一声。
&esp;&esp;……
&esp;&esp;这夜,沈辞去靖成王府时,郁殊正坐在前庭正厅之中,食指抵着太阳穴,神态慵懒,眉目即便在晕黄色烛火掩映下都泛着苍白,似是等待良久。
&esp;&esp;“王爷在等我?”沈辞却也不客气,往座位一坐,挑眉随意道。
&esp;&esp;郁殊看了眼门外:“距周统离京还有四个时辰,世子来得倒是早。”
&esp;&esp;沈辞不在意的笑笑:“一会儿怕是要困觉,便提早来了。”
&esp;&esp;话落,他从袖口拿出一张千两银票,放在郁殊跟前的桌面。
&esp;&esp;郁殊睨了眼银票:“若是要收买本王的话,这些银两怕是少了些。”
&esp;&esp;“哪能呢,”沈辞从袖口摸出折扇,敲了敲银票,“王爷瞧瞧,这银票与旁的银票有何不同?”
&esp;&esp;郁殊垂眸,寻常印押经由各省府印上印押下发民间,眼前这银票比寻常银票多了皇室印押。
&esp;&esp;沈辞的声音沉了沉:“我曾给她五千两银票,她虽未曾用过,但这银票最后一次现身,是在苍城的钱庄。”
&esp;&esp;他到底是给自己留了后手。
&esp;&esp;郁殊长睫颤了颤,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良久嗓音低哑道:“谁?”
&esp;&esp;沈辞望着她:“你知道是谁。”
&esp;&esp;这几日,有人调查他,他岂会不知?且调查的还是一年前那场火灾。
&esp;&esp;郁殊拿过银票,惨白到近乎透明的指尖一点点拂过银票的印押:“你将银票,给了谁?”
&esp;&esp;他再次问道。
&esp;&esp;沈辞紧皱眉心,盯了他片刻:“苏棠。”
&esp;&esp;银票轻飘飘的从他的指尖滑下,飞落到地面上,如冬日枝头仅剩的唯一一片枯叶,落入冷寂的寒风中。
&esp;&esp;郁殊的表情却仍旧平静,平静得诡异:“你给了苏棠五千两银票,又能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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