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雁行说：“瞎扯。

我早上到校时你就在了，一直没挪过窝，也就刚才睡了一觉。”

&esp;&esp;“那你是怎么来的？”

陈荏问。

&esp;&esp;林雁行便从他起床开始说，自己是怎么骑车来学校，怎么上课，怎么去食堂吃饭，短暂午休后又开始上课……直到刚才被庄老师撵出教室。

&esp;&esp;他描述得越清楚陈荏胃越痛，实在忍受不了打断道：“现在是几几年？”

&esp;&esp;林雁行说了，正是十五年前。

&esp;&esp;“日期呢？”

陈荏追问。

&esp;&esp;“九月三号。”

&esp;&esp;“……”

陈荏嗫喏。

&esp;&esp;林雁行没听清：“你说什么？”

&esp;&esp;陈荏忍痛说：“我说今天是我忌日。”

&esp;&esp;林雁行瞪圆了眼：“胡说八道，今天明明是我……”

&esp;&esp;有同学喊：“刘老师来了！”

&esp;&esp;林雁行转头望去，只见刘姓班主任气呼呼地出现在楼道口。

&esp;&esp;老刘五十有三，教数学，为人势利眼，对待家里有权有势的学生和对待陈荏这种穷鬼完全是两幅面孔，陈荏当年高一退学，老刘功不可没。

&esp;&esp;陈荏心想我真是倒了阎王霉了，又见到这个逼！

遂转过头去不理。

&esp;&esp;疼痛太鲜明，冷汗从他的额角挂下来，他终于开始怀疑这不是梦，而是回到了人生中的某个节点。

&esp;&esp;九月三日……他想不起来这一天除了死亡还发生过什么。

&esp;&esp;他应该九月三日下午走的，因为当天中午他短暂醒来过大约两分钟，听到了icu病房内的电子钟报时。

&esp;&esp;“现在……几点？”

他强撑着问林雁行。

&esp;&esp;“两点半，快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