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酥普背后的小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谢下去。

他本人则在小声咕哝：“上次卖给您的那些都成功了。”

&esp;&esp;“不行就不行！”

&esp;&esp;帕梅拉拒绝同情他。

&esp;&esp;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几天酥普的实验室里时不时就会爆炸，实验室的位置已经一路从城堡的中心地带移到了最偏僻的地下室。

就这样，帕梅拉还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哪天一觉醒来，整个城堡都已经不复存在。

&esp;&esp;如此不靠谱的发明家，帕梅拉哪里敢让他送烟花给克拉伦斯。

万一把那位好不容易才挖掘的魔族手工帝给炸了，帕梅拉都没地哭去。

&esp;&esp;酥普不甘心地嘀咕了几句，最终还是屈服在魔王的淫威下——不屈服不行啊，西蒙大人凝视他的目光越来越寒凉了。

&esp;&esp;南方魔族动作挺快，布兹前脚离开魔王城，他们后脚就出现在地平线的末端。

&esp;&esp;第一个到达魔王指定居住区的南方魔族停下脚步，默默注视着那颗插在石柱上的脑袋。

&esp;&esp;那是他们曾经的首领维格妮雅。

&esp;&esp;已经变成青白的脸孔上，五官扭曲，空洞的黑眼珠里似乎还残留着临死前的不敢置信。

&esp;&esp;这名南方魔族突然有些疑惑。

&esp;&esp;上一任首领是长这样的吗？

&esp;&esp;他已经记不清了。

&esp;&esp;回想过去的九十年生活，他满脑子都是大片的白色。

&esp;&esp;白色的山壁，白色的地面，白色的长袍……

&esp;&esp;日子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起伏。

&esp;&esp;在维格妮雅的强调下，南方魔族的石山区不存在争吵，更不存在斗殴，连稍微多提高一点嗓音都会引来其他同族的注意。

&esp;&esp;魔族们每天的生活就是挖矿，吃饭，睡觉，独自强化身体，等到人族商队到来再用积攒的原矿去换取首饰和食物。

&esp;&esp;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esp;&esp;在不断重复中，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esp;&esp;无论是自己，还是首领。

&esp;&esp;所以当这名魔族和他的其他同族听说维格妮雅在魔王城被杀，新任首领是维隆卡时，他们毫无波动。

&esp;&esp;他们中有些人甚至在努力回想维隆卡是谁，直到看见克拉伦斯才想起来，是这个怪胎的伴侣。

&esp;&esp;前一任首领和现任首领的面孔同样模糊。

&esp;&esp;就算换了一个首领，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esp;&esp;改变的顶多是生活环境，从雪白的石山区换到黑色的魔王城，除此以外再也没有……

&esp;&esp;“嚯，这不是南方的傻子们吗？”

&esp;&esp;再怎么麻木，听见这句话时还是能反应过来是在指自己。

&esp;&esp;原本凝视着维格妮雅头颅的魔族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皮甲，身材高大的陌生同族。

&esp;&esp;一看对方的装扮，南方魔族就明白这是维格妮雅首领口中的北方疯子。

&esp;&esp;他眨眨眼，对方也眨眨眼。

&esp;&esp;过了一会儿，北方疯子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你不会真傻了吧？”

&esp;&esp;他伸出手，在这个南方魔族眼前挥了挥，“你知道我在跟你说话吗？”

&esp;&esp;南方傻子原本死寂的眼神里慢慢多了点光亮。

&esp;&esp;他盯着这只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掌，突然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