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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勾起唇角,轻蔑又骄傲,“花有什么趣味,你非要拿什么比我,倒不如将我比作一株寄生草。
我前两年闲时翻书,翻到两句诗,‘似嫌树底泥涂滑,应爱梢头雨露多1’仿佛是在说我。
我从前寄生在玉哥儿那里,如今他那棵树靠不住了,只得又寄生在你这里。
不知你这棵树什么时候也靠不住了,又往何处安身。”
&esp;&esp;迎着将落的月光,将人照得神清目明。
其实她更知道,她是寄生在两个女儿身上,吸取她们的养分。
她心下无比清楚这很无耻,也很自私。
但她自私自利惯了。
&esp;&esp;这世上人同人的关系左不过就是你欠我我欠你,因为欠着,才能维系。
互不相欠的往往都是陌路人。
她流下泪来,幸运天色太暗,柳朝如没看见,何况她嗓子本来就有些哑,也听不出来。
&esp;&esp;柳朝如自顾着笑道:“这你大可放心。
就是我真与梅卿哪日散了,你也能长久住在这里。
那间屋子原本就是为你预备的。”
&esp;&esp;老太太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戏谑地飞了个眼风。
正好走到巷口,妈妈迎上来搀她,她便捉裙猫腰钻进轿里。
轿子往右面去,柳朝如驻足目送了片刻,朝左面走了。
&esp;&esp;一轮鸡蛋黄似的金乌在曲巷的尽头冒头,照得连绵的青瓦泛起乌油油的光,天彻底放亮。
&esp;&esp;遐暨到孟家来,老太太的东西都装点在她先前住的屋里。
她使妈妈盯着小厮们搬抬,自家托着烟杆往远浦居去与梦迢说话。
&esp;&esp;梦迢的东西倒多,这才收捡出七八个箱笼,老太太进洞门时,听见她在廊下吩咐,“先将这些装好的抬到清雨园去,到那门上自有管家接引,放在哪里他们会告诉。
你们搁下就成,不用归置。”
&esp;&esp;管家领命,招呼着小厮们将箱笼一个个往外抬。
老太太侧身让一让,一壁回首望一壁走到廊庑底下,“你的东西收拾起来倒这样多,还有多少没收拾?”
&esp;&esp;梦迢回身进屋,“下剩的装上,起码还有二十几口箱笼呢。
都没要这些家私,要连家具也搬,简直不晓得要搬到什么日子去。”
说话间,她把那张暗红雕芍药花的妆台抚一抚,“可惜了,这都是我使了好几年的,连漆也没掉一点。”
&esp;&esp;老太太落在榻上,丫鬟奉茶上来,她呷了一口,继而笑道:“有哪样可惜?你到那头去,名分虽然没有,银子总不少你的,要使什么现买就成。
我看董墨那个人,倒不是吝啬的人。
只是以后回京,他的家人却麻烦。”
&esp;&esp;那些小厮都搬着东西离了庭轩,一般婆子丫头也到库里收捡东西去了,显得此刻日初人静。
&esp;&esp;梦迢不欲打算北京的事,淡淡笑过,绕过几个箱笼款行过来坐下,“我倒不是图他的钱,也不是非要他买什么给我。
我自家又不是没钱,要什么,我自己也能去买。”
&esp;&esp;屋里乱糟糟的,横七竖八的东西堆放着,床上案上堆放若干成匹的料子,鹅黄的,粉缎的,黑莨纱的……五光十色乱花迷眼。
&esp;&esp;老远的,老太太一眼瞧中铺上的一匹宝蓝妆花锦,忙捉裙过去抱起来摸,“唷,我正缺匹这样的蓝料子裁裙子,这颜色你穿着未免显老气,我拿去了啊。”
&esp;&esp;梦迢在背后乜兮兮地不情愿,“您昨日才拿去我一副我翡翠镯子,今日又来拿,我东西再多,也禁不住你们这样东一样西一样地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