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半个小时后，顾怀之喝完了那杯酸中带甜的调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又把吧檯里的男人喊了过来。

「周奐，我还想再喝一杯，甜一点的。

」

&esp;&esp;接到女人总是不指名地点单，男人捞过一只沙瓦杯，开始调製。

&esp;&esp;周奐分神看了她一眼，「心情很好？」

&esp;&esp;那双星辉满布的眸含笑盛放，要是再多看几眼，他都直接把人捞回床上做遍整晚。

&esp;&esp;若不是那个认得她的学生还在，周奐会毫不犹豫地在这里吻她，也给那坐在后方圆桌位上不断盯着她打量的男人警告，向全世界宣告，这女人谁都碰不得。

&esp;&esp;「嗯，很好，超级好的！

」

&esp;&esp;顾怀之瞇着眼笑了笑，颊色緋红，显然有些醉了。

&esp;&esp;「喝完这杯就先去我家，我半个小时之后就回去。

」男人递上酒红剔透的香格里拉，拭净双手后，趁着无人注意的片刻，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顾怀之，听见了吗？」

&esp;&esp;「听见了。

」女人甜甜一笑，点了点头，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啜饮了起来。

&esp;&esp;周奐无声笑了。

&esp;&esp;这女人喝醉之后都有不同的模样，有时嫵媚，有时易怒，有时傲气，有时顺从，有时滔滔不绝，有时倒头就睡，让他每一回应付起来都得用上不同的方式，格外折腾。

&esp;&esp;挺有趣，也挺惹人怜的。

&esp;&esp;顾怀之离开后，周奐在门口拦住那也想尾随而上的男子，将人拽进店后的暗巷，招呼了两拳在他胃上，男子痛得把整晚喝下肚的酒全吐了出来，跪地不起。

&esp;&esp;他拿初收在口袋里的瑞士刀，刀尖抵上眼骨，「会怕？」

&esp;&esp;命悬一夕，男子惶恐颤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esp;&esp;「盯了一整晚，我是不是该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男人居高临下，冷睇着他颊边竖起的寒毛，刀锋微微陷入肉里，挤出一道腥红。

&esp;&esp;男子吓得抽气，不断认错，说再也不来了，周奐听满意了，收起刀，直接将人打昏。

&esp;&esp;他弯身将人扛起，向后走了几条巷子，把人随手扔在无人经过的死角。

&esp;&esp;处理完这事，周奐回到店里，慢条斯理地将脏了的手和刀洗净，接着走进后头的休息室，打开火灾警报器。

场外奏鸣大噪，原先还在谈笑的客人纷纷放下酒杯，鱼贯而出。

&esp;&esp;直至人都走光了，他关闭警报，开始收拾。

&esp;&esp;半个鐘头后，招牌暗下，周奐关上铁捲门，宣告今日营业时间已经结束。

&esp;&esp;七年来，thanato全年无休，即使他有事，也会找徐俊或姜哲帮忙看店，从不提早打烊，但那是在遇到顾怀之以前的规则。

&esp;&esp;现在，顾怀之才是他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