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冯清辉总觉得不对劲，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不过既然挂了这么久，为什么忽然又嫌弃没品位？品味能说有就有，说没就没？

&esp;&esp;她还在沉思，顾初旭放下咖啡，由身后向她靠近，单手从后腰探入，另一手绕过肩膀抱住她。

&esp;&esp;在她侧头时，压下柔软的嘴唇吻了吻她的眼皮儿，语气淡淡地试探：“一幅画这么感兴趣？你喜欢我就去问妈扔没扔，没扔带回去？”

&esp;&esp;“没有，”

她回过神笑笑，“我要一副画做什么，又没有收藏价值，不过你倒是可以送我一副，”

她指了指墙上，“就跟这个百合花一样价位的就可以。”

&esp;&esp;顾初旭脸色意外，“还挺会挑，什么时候这么懂了？”

&esp;&esp;“有品位的东西，都跟有铜臭味的钱直接挂钩，大俗即大雅嘛。”

她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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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秋芬开画展的初衷为了圆梦，所以并不在意人多人少，她在公司三缄其口，对此事甚是低调，同事里头唯有李凡硕知情，且特地前来捧场。

&esp;&esp;晚上送走所有人，她开了一瓶香槟庆贺，端着酒杯走来的姿态优雅惬意，递给李凡硕一杯，兀自抿了口，抬手指指眼前的作品，“这是前几年的，好久没动笔，都生疏了。”

&esp;&esp;“是挺生疏的，我都看不懂你画的什么，群魔乱舞吗？”

他幽默了一句。

&esp;&esp;赵秋芬托着下巴思索，平淡的视线落到李凡硕脸上，对于他的打趣没有很介意，嘴角反而扯出一抹自嘲：“画这幅画的时候，我正在暗恋一个人，我以为他对我也有好感，只是不主动，于是矫情了一回，把身边一姐妹介绍给他，试探他，没想到他们就好上了，我姐妹还要请我吃烤全羊致谢……现在想想，幸亏没去吃。”

&esp;&esp;李凡硕看过来，笑说：“你说前头几句话的时候，我以为你暗恋的人是我。”

&esp;&esp;她神色淡淡地瞟他，“你可以这么自恋，只要不说出来我也懒得点破。”

她把手中香槟一饮而尽，捏着高脚杯折回去又满上。

&esp;&esp;李凡硕盯着墙上字画看了片刻，嘴角弯了弯没说话，赵秋芬往前一指，“这边还有我跟你的合影，没经过你允许展出，你不会告我侵犯肖像权吧？”

&esp;&esp;李凡硕随手把香槟放下，抬脚跟上她的步伐，走了两步才看清，思索了几秒便想起来：“这不是下雪那次？你拿我的手套去堆雪人，事后把手套放楼下，我告诉你有人识货会拿走，你还说一个手套而已，谁会拿，结果？”

&esp;&esp;“不记得了，你可以从头开始。”

&esp;&esp;他缓了缓，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叹息，深深地，直达心底的，然后坐起身，拿了个抱枕垫背后，他半靠着，赤着光滑精壮的上半身，冯清辉凑过去，枕他胸膛上，右手贴上男人轻缓跳动的心脏，闭上眼，惬意地享受。

&esp;&esp;寂静的夜晚，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音调起伏不定，冯清辉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没动，实在太倦，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他起身放她回去时惊醒，睁开眼迷惘地看了他几秒，拨开他，背过去身继续睡。

&esp;&esp;他好似在耳边说了句什么，冯清辉想答应，嘴皮子太沉发不出声。

&esp;&esp;过了几秒啪嗒一声，房间被黑暗笼罩，她喟叹了口气，这才得以安生。

&esp;&esp;冯清辉早晨精神抖擞，起了个大早，洗漱好下楼时他还没醒，大概被折腾到很晚，睡眠严重不足。

&esp;&esp;她伸了伸懒腰，经过楼梯口时下意识抬了抬脖子，又看见那幅画，以前不在意也没什么，如今越发难以忽视，不过有些事有时候就是那么鬼使神差。

&esp;&esp;此时一手拿着外套，另一手还握着半杯水，她沉默半秒挪步过去。

&esp;&esp;愣神许久，她回过头喊了一声：“阿姨？”

&esp;&esp;厨房准备早饭的阿姨正在择菜，是个务实踏实没什么心机的人，听到有人唤她赶忙出来：“哎，怎么了？”

&esp;&esp;冯清辉指了指墙壁，“原先挂在这那幅画，妈妈扔了吗？”

&esp;&esp;杨阿姨看过去，有什么便说了：“梅姐说没品位，客人来了显得寒酸，让撤了，原先那幅自然扔了。”

&esp;&esp;“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