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记得以前的事，却还记得菜包肉？”

&esp;&esp;“有些东西是刻进灵魂里的。”

&esp;&esp;“……”

李无廷动了下唇，“没必要。”

&esp;&esp;宁如深今天本来就赶了大半天路，又惊了马，喝了酒。

这会儿酒意混着倦意一起涌上来，渐渐地开始过滤掉李无廷的声音。

&esp;&esp;只隐约听得几句“还记得？”

、“也不知道？”

……他一概摇头。

&esp;&esp;听到最后他眼皮子直打架，实在没忍住，“陛下。”

&esp;&esp;李无廷的问话停了下来。

&esp;&esp;宁如深红着一双眼怪可怜地说，“臣困了……”

&esp;&esp;这话听着煞是无礼。

&esp;&esp;哪有臣子这样和圣上说话？

&esp;&esp;但李无廷好似并不在意，他盯了宁如深几秒，忽然伸手握住他的胳膊将人拉近——

&esp;&esp;月华之下，宁如深眼底的情绪彻底袒露在李无廷眼前，连睫羽的轻颤都纤毫毕现。

&esp;&esp;李无廷视线一瞬不瞬，低声问，“朕再最后问你一句。

金銮殿前的十二禁军……宁卿也记不得？”

&esp;&esp;若这人是同他一样重生而来。

&esp;&esp;那听到承化十五年的那场万箭穿心，怎么也不可能毫无反应。

&esp;&esp;宁如深困得要死，“不管十二禁还是十八禁，臣都没看过……臣想睡觉了……”

&esp;&esp;李无廷，“……”

&esp;&esp;他最后破釜沉舟地一试，“拾一是谁？”

&esp;&esp;宁如深，“你派的贼。”

&esp;&esp;……看来回的都是真心话。

&esp;&esp;李无廷沉思几秒，松开他，“是朕多虑了。

你回吧。”

&esp;&esp;“谢陛下。”

宁如深连行礼的力气都没有，耷拉着眼睫抬步便要走。

他刚迈出一步，忽然绊到了凹凸不平的土块，身形一晃朝前倾去。

&esp;&esp;手在半空一抓，握住了一截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