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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津海卫知州张集普,平日负责地方政务,也是五品官。
听到许莼来拜,受宠若惊,亲自迎了出来,圆脸细眼,满脸笑容:“许世子新官上任,本该我亲自去迎的,怎料大人竟然亲自登门,我真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esp;&esp;许莼笑吟吟拱手作揖:“许莼后学末进,托了祖宗荫福,蒙朝廷深恩,才得到此历练。
岂敢在老大人面前托大?本该一到就来拜谒父母官,昨日却有些小事耽搁了,今日市舶司那里还说要给我细细汇报公务,我说不可,本地父母官尚且未曾拜见,如何安得下心?张大人无论如何得给许莼这个脸面才是。”
&esp;&esp;张集普被许莼几句话拍得极为舒服,之前知道朝廷撤了津港市舶司督舶太监,空降了一位五品提举过来,他当时就很是不悦了,说到底他这个津海知州说是正五品,却与别的知州差太远了。
这边连武官由武军都督府节制派遣,他连城守军都指使不动,平日已够憋屈了。
&esp;&esp;市舶司由太监提督,税款直送中央,他平日也沾不到光。
如今好容易裁撤了镇守太监,却又定了个如此高级别的提举过来,再一打听,靖国公世子任的,越发没了心气。
&esp;&esp;没想到这位国公世子,十分上道,一上任立刻先送了拜帖过来,缉私
&esp;&esp;转眼间到了津海卫提督府,果然提督秦杰也亲自迎了出来,叙话间果如性情圆通,虽然他那靖国公的老爹很是混账不长进,但对方还是能硬夸了几句豪爽大方,福泽深厚来。
&esp;&esp;许莼仍然是如前一般说了些客气话,果然对方问起如今住哪里,便又提了城守营都司公署圈了提举宅后花园的事。
秦杰立刻自责不已:“此事确实之前董副提举来与我说过,我也命城守营那边立刻腾出位置。
但当时他们说士兵无处训练,暂且先借用,会与市舶司这边协商的。
我便以为已协商好了,没想到如今尚未协调好,此事实在是我之过,我定狠狠叱责他们。”
&esp;&esp;许莼笑道:“千万不要责怪兄弟们,津海卫全赖将士们守卫,我们市舶司是时常要依仗都督这边帮忙查抄海、缉私,城守营没有训练场地,确实是个问题,不若由下官出面去寻一处合适场地供城守营兵丁们日常训练。”
&esp;&esp;秦杰立刻道:“不可不可,此事为我们有错在先,再说了津海卫的兵营多的事,哪里就缺这点训练的地方?分明是他们懈惰图方便罢了,我立刻传令让他们早日撤出。”
一边已转身喝令自己副将:“即刻去城守营都司那边和霍士铎说,市舶司新提举上任了,他们不可再占着宅地,即刻清退!”
&esp;&esp;许莼笑着连连拱手:“将军明理,下官感恩不尽。”
&esp;&esp;秦杰却微微叹了口气道:“许世子不知道,我来这里任职,到底有些力不从心,除了亲兵营是我自带的家将,这边的城守营、水师营、炮兵营、火铳营、漕运营、骑兵营、辎重营、崖关营,这林林总总加起来数万兵丁,派别林立,各自为政,我上任后理顺许久都不曾完全能如臂指使的。”
&esp;&esp;“那城守营的都统叫霍士铎,土生土长津海人,家里开着数家武馆,霍氏族里势大,在城里有些威望,因此城中治安、盗贼追逮等事,多赖他们。
霍士铎自己又武学上颇有些造诣,就有些骄傲固执,平日我之号令,他时常怠慢,并不以为意,还请世子多多体谅我。”
&esp;&esp;许莼笑道:“秦将军已十分不易,下官听着都为将军发愁,这样大的盘子,换别人恐怕早已手忙脚乱了,大人竟能周全了,可见将门世家,名不虚传啊。”
&esp;&esp;秦杰面上微微露出了些得色,仍是笑道:“不比国公府才是真正簪缨世家、钟鸣鼎食,世子来日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esp;&esp;两边花花轿子互相抬了一回,秦杰也说道:“说起来我记得那提举司那条街并不甚宽敞,我在津海尚且还有几处宅子空着,若是世子不嫌粗陋,亦可搬去住着。”
&esp;&esp;许莼笑道:“不敢不敢,秦将军义气,下官更不敢连累将军了。
不瞒将军,我这次出京,是因为得罪了李梅崖,家中老父严叱,又蒙师长关照,才一番运作来了这边,这一任三年,只敢夹着尾巴做人,万不敢再惹出是非来,更不敢连累了将军的。”
&esp;&esp;秦杰诧异,许莼便又将那与李梅崖结仇的始末说了一遍,句句都是实话,然后十分诚恳道:“因此我过来这边,名为外放,其实多是为了躲李大人,怕在京城他眼皮底子下,捉出个什么错处,到时候丢官削爵。
倒不如出来几年,等事情淡了,再说了。”
&esp;&esp;秦杰回想起这位少爷过来的时间点确实微妙,正好是李梅崖起复的关口,不由十分感同身受:“咱们武官,最怕惹到这些都察院的御史们,躲躲也好。”
&esp;&esp;“我记得去年我这边粮饷不足,上书朝廷想加强海防,买两条船来加强海防,再在津海卫原本武学的基础上,加建个船政学堂,结果就被御史们参了一本,说我劳民伤财、拥兵自重、滋扰地方、贪污粮饷。
这都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全无凭据,两嘴一张就给我扣这么大罪名!
我这还认认真真上折自辩,又花了好多钱去兵部请人帮忙疏通,这才免了一场祸事。”
&esp;&esp;许莼一听大为同情:“秦大人这是真心想要做事的,怎的反遭此荼毒,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