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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查那个送菜之人的?”
&esp;&esp;“七年前。”
邵令航不需多想,因为时间跨度里发生的几桩事都历历在目,“七年前父亲去世,全府素缟,出殡时所有人都出来相送,远远瞧见老姨娘,疯疯癫癫的人却是不哭不闹,只仰头看天。
母亲让人将她带下去,她隔着几重人,在台阶上磕了头才走。
自八岁那年被母亲在小院门口拽回来,之后再没见过。
相隔十年,老了许多。
后来我执意要扶灵回南京守孝,走之前打算去见见她,但找不到门路。
无意之中看到乡下来人,带了一堆的瓜果蔬菜,我才醒觉,那小院里的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开门,她们总要吃饭的。”
&esp;&esp;苏可若有所思,“所以您就想借着送菜开门的机会闯进小院去?”
&esp;&esp;邵令航嘴角微翘,“那不就闹腾开了,我母亲的人还时刻盯着我呢。”
&esp;&esp;“那……”
&esp;&esp;“我是想堵住那个送菜的人,跟他换换衣裳,亲自送菜过去,这样既可掩人耳目,又可以只身进入小院。”
回想起往事的邵令航,脸上带着几分揶揄,觉得那时的自己当真是异想天开。
&esp;&esp;苏可觑着他神色,适时地问一句,“结果那个送菜的人根本就神出鬼没?”
&esp;&esp;邵令航点头,“我打听过,之前有个专门送菜的人,给大厨房送完菜后再去给小院送。
但似乎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后来送菜的人就只管送府里的菜,小院的菜另有人送。
我知道后,在后角门守了三旬。”
&esp;&esp;三旬,就是一个月。
也是够有毅力。
&esp;&esp;“先头守了八天,终于看到一个男人推着辆板车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进后角门。
以免打草惊蛇,所以我一直在外面守着。
可是守到日上三竿,也没见有人出来。
之后又守了十天,男人第二次来的时候,后街上巡视的护院正好经过,我便没机会上前。
等躲过人去,男人已经进府了,后来仍旧是没出来。
第三次我便懂了,隔了十天,去后街上堵人,但是……”
他说着语气一顿,重重叹了口气。
&esp;&esp;苏可探了探身,“但是什么?他没去?”
&esp;&esp;邵令航咋了下唇,“我去晚了,到后角门的时候,人已经进去了,婆子正锁门呢。”
他声音压得低,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却又不那么重。
过了七年,到底能不能进到小院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似的,更多的是不甘心。
&esp;&esp;苏可坐在他旁边的杌子上,白皙的手捂住嘴,遮下小半张脸,但眼角的笑意还是露了底。
&esp;&esp;邵令航直愣愣看了个满眼,绷着腮帮子将视线移到一边。
&esp;&esp;苏可不好再取笑,咳了两声,言归正传,“怎么就去晚了?送菜的人提前了?”
&esp;&esp;“没,我起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