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客厅封死的窗户只有在白天能照进来一点阳光。

傅绍南坐在沙发上，陶心乐站在他面前，哭得脆弱又可怜。

&esp;&esp;陶心乐看起来很痛苦，皱着眉，小脸拧成了一团。

傅绍南给他擦眼泪，擦了几下发现陶心乐的脸颊都被擦红了。

&esp;&esp;傅绍南的手太粗糙，因此他只能抓着陶心乐的手，用他自己白嫩的手去擦脸上的眼泪。

&esp;&esp;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温热的眼泪不停地跌落在傅绍南的手背。

&esp;&esp;陶心乐哭的时候傅绍南始终没有说话，他揽着陶心乐的腰，像昨晚在卧室那样抱着他。

陶心乐无声地哭了好一会儿，突然吞吞吐吐地出声：“……脸，脸疼……”

&esp;&esp;话说着，长长的睫毛上又流下来一行眼泪。

&esp;&esp;傅绍南应他，手上的动作更轻了。

后来陶心乐自己抽了纸巾，把整张脸都擦得红红的。

&esp;&esp;男人收了手，手背不经意地掠过嘴唇。

他尝到了陶心乐的眼泪，温热的，很咸涩。

&esp;&esp;在陶心乐“疑似恋爱中。”

&esp;&esp;“陶心乐从小是被他舅舅舅妈带大的，他们家没有小孩，所以一直对陶心乐挺好的。”

&esp;&esp;“后来他那个舅舅不知道听了谁的话，拿着家里的钱去跟朋友学投资，不仅亏得一分不剩还倒贴了不少。”

&esp;&esp;“那时候陶心乐刚成年，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不过估计也解决不了问题。”

&esp;&esp;“至于借条上为什么是陶心乐的名字，你得自己去问他了。”

&esp;&esp;不久前翁暮云把这些信息告知傅绍南，他拿着几张银行清单，看着上面的数字说道：“一开始每个月的钱都是固定的，后来越还越多。

我看上个月……上个月是还了三万。”

&esp;&esp;既然让翁暮云调查，那他肯定是知道陶心乐当主播的事，也查出来陶心乐经常收寄快递。

但是主播、快递和傅绍南，翁暮云始终无法把这三者联系到一起。

&esp;&esp;好在翁暮云并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他只当是帮朋友的忙，反正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回y国了。

&esp;&esp;“他舅妈二婚了，舅舅大概率不在z市，暂时就这些。

阿南，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esp;&esp;“嗯，我知道了。”

&esp;&esp;窗边的阳光从沙发慢慢转移到地板上，傅绍南手边已经有好几张哭湿的纸巾了。

陶心乐自顾自地宣泄着情绪，攥着那张泛黄的借条看了又看。

&esp;&esp;然而视线全被泪水模糊了，傅绍南瞧着陶心乐格外专注的目光，也不知道能看清多少字。

&esp;&esp;耳畔又传来抽纸的声音，陶心乐擦掉睫毛上的眼泪，把借条放到一旁，抬起头去看傅绍南。

&esp;&esp;男人坐在他面前，沉默安静。

陶心乐看了他几秒钟，嗫嚅着嘴唇开口。

&esp;&esp;说了一句让傅绍南有些讶异的话。

&esp;&esp;“哥哥……”

陶心乐的嗓音有点哑，他吞下喉咙里的哽咽声，很小声地询问，“你想要什么？”

&esp;&esp;客厅里突然陷入一段短暂的寂静，男人微微仰着头，一贯没表情的脸分辨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esp;&esp;两人本来就挨得很近，膝盖抵着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