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掌下心脏跳动，隔着衣衫一下下打在她的掌心，几乎和她的脉搏混在一起，分不清是来自哪里的跳动。

&esp;&esp;“你……”

如愿定定地盯着独孤明夷看了一会儿，眼睛里的水雾还没散，笑容却忽然绽开，“我要亲你了。”

&esp;&esp;独孤明夷蓦地睁大眼睛，来不及理顺如愿这个千回百转的思路，慌乱中躲避不及，干脆死死闭上眼睛。

&esp;&esp;预料中的吻却没落下来。

&esp;&esp;独孤明夷睁开眼睛，如愿的脸近在咫尺，呼出的气息居然是甜的，让他脸上更烫更红。

&esp;&esp;但她没再靠近，卡在那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半晌，皱着眉嘟囔：“好不方便，你起来……”

&esp;&esp;先前的那点慌乱瞬间被冲淡，独孤明夷哭笑不得，顺从地起身，刚好可以把如愿搂在怀里。

如愿勉强还算满意，嘿嘿傻笑一下，攀上他的肩压过去，含混的声音很快淹没在唇齿之间。

&esp;&esp;这个吻和之前的每一个相同，从唇间的厮磨到舌尖的纠缠，珍之重之；又和每一个都不相同，更凶猛也更热烈，藏着什么秘而不发的东西。

&esp;&esp;稍稍分开时如愿剧烈喘息，迷迷蒙蒙地感觉到腰后贴上来一只手，彻底反上来的酒气让她难以分辨，只有本能地觉得危险。

&esp;&esp;她松松地抓住那只手：“你做什么……”

&esp;&esp;下一瞬整个人却被翻身按在榻上，按住她的人迟疑了最后一次，覆盖住她的眼睛。

&esp;&esp;群玉若非群玉山头见

&esp;&esp;濡湿沉重的呼吸、灼热柔软的肌肤、散落到枕上纠缠的长发……整个人陷在柔软厚重的被褥中，肌肤摩挲过缠枝的刺绣，眼前昏昏沉沉，覆盖着什么滚烫的东西，从缝隙间窥见朦胧的红光。

&esp;&esp;热、烫，几乎要喘不过气，在别处却有种异样的快慰，仿佛浸泡在温泉水中下沉，放任温暖的水流席卷全身。

&esp;&esp;……神魂颠倒。

&esp;&esp;如愿蓦地睁开眼睛。

&esp;&esp;天光大亮，床榻前层层的帘幔挑起，只留了最内侧的一层红纱，光透进来被滤成隐隐约约的红色。

如愿不自觉地动了动脑袋。

&esp;&esp;让她枕着的人立即有了反应，垫在她脸颊下的胳膊动了动，似乎犹豫着要扶她起来还是把她搂进怀里，最终选了后者。

&esp;&esp;“醒了？”

独孤明夷的声音带着点不太正常的哑，磨得如愿耳尖微微一红。

&esp;&esp;“嗯。

我……”

如愿自己的声音也哑得不对劲，她赶紧咳了一声，顺带错开视线，“我醒了。

那我起来……嘶……”

&esp;&esp;她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在一个不上不下十分尴尬的姿势上卡了一下，忍着从肩后一直蔓延到后腰的酸痛，艰难地把自己换成坐姿。

&esp;&esp;“我没事！

就是年纪大了扭着腰了，嗯，我没事。”

如愿强行给自己找补，试图把独孤明夷也拉下水，“那个，好像睡得有点久了……你难受吗？”

&esp;&esp;“当然……”

独孤明夷对上如愿的视线，对着那双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后边的话仿佛有些烫嘴，他犹豫着昧着良心吞了一个字，“……难受。”

&esp;&esp;如愿顿时松了一口气。

&esp;&esp;同时有些零碎的记忆浮了上来。

&esp;&esp;昨晚一壶酒入腹，所有的东西都蒙在朦胧的红光里，她只记得她把独孤明夷恶狠狠地按在身下，何等凶暴残忍，距离话本里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的恶霸只差一套类如“劝你从了我不然你大舅的侄女的表姑爷的七舅姥爷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