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项明章道：“好，我奉陪。”

&esp;&esp;从阑心文化园离开，项明章开车带楚识琛去了雲窖，天气变冷，人们懒得热闹，清吧的恬淡氛围正受欢迎。

&esp;&esp;顾客比平时多了些，酒杯相碰的声响掺杂在细密的谈笑里，项明章和楚识琛依旧坐在固定的卡座。

&esp;&esp;沙发靠垫换成了深色系，很软，楚识琛担心楚识琛空腹喝不舒服，“再加一道香茅虾，一道蟹粉吉列斑球和血橙沙拉。”

&esp;&esp;红酒和餐点很快上来，稍微醒一醒，项明章倒了两杯，说：“尝尝。”

&esp;&esp;楚识琛捏着高脚杯端到唇边，嗅了嗅，清淡的果酸香气，呷一口用舌尖品尝味道。

&esp;&esp;项明章瞧着他，莫名想到灵团儿吃罐头，笑着揭短：“你之前不是立志戒酒么？”

&esp;&esp;楚识琛说：“终归是俗人，‘戒酒’不成，反要借酒。”

&esp;&esp;饮了片刻，经理送来一瓶白兰地，说：“项先生抱歉，我差点忘了，这瓶是老板新收的，他说您过来的话，拿给您试试。”

&esp;&esp;项明章道：“那你打开吧。”

&esp;&esp;楚识琛记得上一次来，撞见项明章和一个男人坐在这里，他猜测：“这里的老板就是你上次见的那个人？”

&esp;&esp;项明章承认：“对，他叫许辽。”

&esp;&esp;楚识琛不清楚他们算什么关系，项明章吩咐许辽调查，二人比起朋友，似乎多了些服从，他问：“许先生今天不在？”

&esp;&esp;项明章“嗯”

一声：“出门了。”

&esp;&esp;楚识琛没再问旁的，面前一杯淡红酒，一杯白兰地，他雨露均沾地全都喝光了。

&esp;&esp;说来凑巧，他讨酒喝。

&esp;&esp;楚识琛饮得略凶，毫无章法仅凭兴意，但他在芸芸座中依然沉稳，手不晃，声不高，哪怕喝得急了，嘴角也不会流下半滴，只唇峰渲染一层薄红。

&esp;&esp;带上醉意也乖觉，楚识琛呼吸放慢，明眸里减了几分灵光，静静放空，倒像在琢磨什么正经事。

&esp;&esp;项明章剥了虾，说：“吃点东西。”

&esp;&esp;楚识琛道：“怎能劳烦项先生做这种琐事。”

&esp;&esp;项明章擦了擦手：“那你给我剥一只。”

&esp;&esp;楚识琛婉拒道：“应当礼尚往来，可我介意手上沾了海腥味，再握笔拨珠，实在难以消受。”

&esp;&esp;项明章一顿：“拨珠是什么？”

&esp;&esp;楚识琛说：“白话语，就是打算盘。”

&esp;&esp;项明章：“……”

&esp;&esp;可以确定，楚识琛醉了。

&esp;&esp;项明章发现楚识琛喝醉后讲话文绉绉的，之前还提及什么北平和法兰西，用词简直不像一个现代人。

&esp;&esp;剥好的虾仍放在碗中，项明章问：“一会儿凉了，到底吃不吃？”

&esp;&esp;楚识琛用箸尖轻戳，虾肉饱满紧实，剥得干净完整，他夹起来，罕见地探究细枝末节：“项先生，你都给谁剥过？”

&esp;&esp;项明章反问：“你觉得谁能劳烦我做这种琐事？”

&esp;&esp;楚识琛说：“白伯母。”

&esp;&esp;项明章道：“她不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