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就是穿件衣服嘛，好像谁还不……嗯，反正卫衍实在搞不懂皇帝到底在得意些什么？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若是被人看到皇帝服侍他穿衣，他的处境恐怕会更加悲惨，为了不再遇到这种事，卫衍只能或早起或晚起，尽量避免和皇帝一道起来。

&esp;&esp;不过早起通常不太可行，他一动皇帝也就醒了，时间充裕的话还会压着他胡闹一番才肯心满意足地起身。

一来二往地卫衍开始学会在早晨埋头苦睡，只等皇帝走了才敢爬起来，反正只要前个晚上皇帝满意了，到了第二天皇帝通常都会很宽大地命他继续睡。

&esp;&esp;当下卫衍又迷迷糊糊了一阵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闭着眼睛侧耳倾听，殿内悄无声息，显然皇帝已经上朝去了。

&esp;&esp;他慢慢坐起身来，发现除了腰间的酸麻之外，全身并无其他地方不适。

&esp;&esp;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习惯这种事了吗？不过才短短数十日，身体就从一开始的发热，变成了如今的稍有不适，要不要赞扬自己的适应能力良好呢？

&esp;&esp;卫衍撑着额头默想了片刻，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伸手拉开了榻边的帐子。

&esp;&esp;听到他起身的声响，候在外面的宫女们一涌而入，奉上一应用具，很快帮他穿戴洗漱完毕。

卫衍按着他往日的习惯，先练了半个时辰的剑，用过早膳后，休息片刻，无事做，继续练剑。

后来他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去沐浴更衣，上下拾掇一新，才出了门去陪皇帝用午膳。

&esp;&esp;午膳据内侍来传是在昭仁殿用。

昭仁殿是皇帝寝宫的附属宫殿之一，皇帝有时会在那里处理政务。

&esp;&esp;出了寝宫大门往东走一小段路，就是昭仁殿。

卫衍赶到那边后，在殿外发现了皇后的凤辇。

虽说是在宫里，皇后出行的仪驾从简，依然很庞大，宫女内侍在昭仁殿外面站了满满一圈，其中还有一些他很熟悉的面孔，显然皇帝身边伺候的人也被遣了出来。

&esp;&esp;卫衍一看这架势，估摸着既然皇后在里面，皇帝待会儿应该不会再有空找他的麻烦。

他飞快地扫视一眼四周，迅速和侍卫们站到了一起。

&esp;&esp;皇后谢氏是谢家本代家主的嫡长女，德才兼备，知书达礼，比皇帝稍长两岁，是先帝生前指给皇帝的妻子，在皇帝年初亲政的时候与皇帝大婚。

&esp;&esp;婚后皇帝虽然没有专宠于她，不过向来很是敬重。

既然皇后在午膳前来了，想必皇帝一定会和她一起用膳，他就可以少吃一顿食不下咽的午膳了，卫衍想到这里，心中暗暗有些庆幸。

&esp;&esp;此时，只有皇帝和皇后两人的昭仁殿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并不愉快的谈话。

&esp;&esp;“皇后，你僭越了。

朕的臣子不必你来费心，朕会自己管教的。”

景帝用这句话冷淡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对皇后提到的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esp;&esp;虽然他强要了卫衍，虽然他时常想着以后要怎么处置他才好，但是将他收做侍君或者男妃弄进后宫这样的念头，他却从来没有过，没有原因，就理所当然地将这个处理方法置之脑后了。

&esp;&esp;“陛下，此事若传扬出去……”

此事若传扬出去，自然是有碍君王声名有损皇家颜面，所以皇后并不死心，继续进言。

&esp;&esp;“皇后，你统率后宫，母仪天下，什么话可以信什么话不该信，还要朕教你吗？”

景帝自然听出了她话中隐隐的威逼之意，他的话同样说得严厉起来，“时辰不早了，朕就不留你用膳了，你回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