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省内不是没有好大学，”

顾尚接着说，“咱们省会的大学比首都还多，全国排名靠前的也有好几所，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esp;&esp;宣羽定定地看着顾尚握着菜刀的手，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

&esp;&esp;不该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谈恋爱而已，异地恋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把前途也搭进去，不不不，绝对不能这样。

&esp;&esp;“顾尚，你先出来，”

宣羽拉了一下顾尚的胳膊，“我跟你说几句。”

&esp;&esp;顾尚顿了顿，放下菜刀跟着宣羽出去了。

宣羽往沙发上一坐，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然后拉着顾尚坐在他身边。

&esp;&esp;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时下大热的综艺，男男女女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宣羽又拿起遥控器把音量调低，调成不影响他们说话又不至于让气氛太沉闷的程度。

&esp;&esp;“顾尚，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

宣羽盯着电视，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语言，“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非要天天黏在一起，有时候，嗯……有时候距离也能产生美，你说呢？”

&esp;&esp;顾尚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让我说什么？”

&esp;&esp;宣羽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算了，我这么说吧，你为了我留在省内，你觉得你是对我好，或者说是为了我们两个好，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就这么看着你为我放弃前途，我会怎么想？你想过吗？”

&esp;&esp;宣羽一边说，一边观察顾尚的表情，果然，他刚说完顾尚就皱起了眉，但他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我是不是应该感动于你的牺牲，欣喜于你的深情？并不是，并不是这样的顾尚，我不会，……不，我会，我感动，我也高兴，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愧疚。

顾尚，你想让我带着愧疚度过以后的日子吗？”

&esp;&esp;顾尚拧着眉，大概没想到宣羽会说出这些话，这些话从宣羽嘴里说出来不稀奇，但是宣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有些惊讶，“我，我可能……”

&esp;&esp;顾尚没想到自己会结巴，不，也不能说结巴，他只是还没措好辞，他

&esp;&esp;黄毛去车行当学徒，中午的时候回来吃饭，看到他俩蹲在院子里聊天的时候还挺惊讶，“我以为你高三了就没时间过来了。”

&esp;&esp;“不至于，”

顾尚说，“节假日还是能抽出时间的。”

&esp;&esp;黄毛点点头，又看向宣羽，“你呢，在干嘛呢？”

&esp;&esp;“上课，”

宣羽笑笑说，“高三。”

&esp;&esp;“你也高三？”

黄毛有些震惊，“你们学校还有高三？正不正经啊？”

&esp;&esp;“有啊，特别正经，”

宣羽说，“能考大学的那种正经。”

&esp;&esp;黄毛一副受了刺激的表情，“卧槽现在职高这么牛逼的吗？我那时候……”

&esp;&esp;“你那时候什么那时候！”

顾尚打断他，“你初三毕业了吗？你连中考都没参加还你那时候，说得好像你是什么过来人似的，蒙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