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林薇薇，”

宣羽说，“林薇薇改了我的中考志愿。”

&esp;&esp;“我操！”

顾尚吼了一声，“那死丫头疯了吗？！”

&esp;&esp;“大概吧，”

宣羽吸了口气，“她可能真的疯了。”

&esp;&esp;“你姑姑知道吗？”

顾尚问。

&esp;&esp;“后来知道的，”

宣羽自嘲地笑了笑，“也怪我自己粗心，在网上填完了没锁定就出去玩儿了，她什么时候改的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esp;&esp;“那你就这么接受了？”

顾尚问。

&esp;&esp;宣羽哼了一声，扭头看着他，嘴角还微微勾着，“不然呢？报警吗？”

&esp;&esp;顾尚咬了咬牙，太阳穴上的青筋猛地跳了几下，他转身抱住宣羽。

&esp;&esp;宣羽没动，任他抱着。

&esp;&esp;这条路上全是车，没什么行人，非机动车道上还有一排枝繁叶茂的延伸到路面的叫不出名字的树，在路面投下巨大的阴影，两人就站在阴影里抱着。

&esp;&esp;宣羽把头搁在顾尚肩膀上，很平静。

&esp;&esp;顾尚却很心疼，宣羽越这样，他越心疼得整个心肝脾肺肾都拧巴到了一起，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

&esp;&esp;“我不知道那个暑假我是怎么过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三职中大门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了之后那些日子，”

宣羽轻声说，“我天天打架，天天混，就这么……过到现在。”

&esp;&esp;顾尚抱紧他，在他背上轻轻搓着，拍着，“羽哥，为什么会这样？”

&esp;&esp;“是啊，为什么会这样？”

宣羽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esp;&esp;“你问过她吗？”

顾尚问。

&esp;&esp;宣羽摇了摇头。

&esp;&esp;“羽哥……”

顾尚亲了亲他的耳朵，“别难过了，别难过了……”

&esp;&esp;“不难过了，”

宣羽把脸埋进顾尚肩窝，用力吸了口气，声音明快了些，“其实现在想想也没什么，要是我当初进了三中四中，现在你也遇不到我了，说起来还得谢谢那死丫头。”

&esp;&esp;顾尚没说话，只是循着一个频率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搓着，跟哄小孩儿似的。

&esp;&esp;过了一会儿，顾尚开口:“羽哥，考大学吧。”

&esp;&esp;宣羽的身体很明显地僵了一下，笑着说了一句:“开什么玩笑？”

&esp;&esp;“你知道的，”

顾尚说，“我没开玩笑，考大学吧，我们一起。”

&esp;&esp;“你是不是听刘昊那小子说了什么？”

宣羽说。

&esp;&esp;“嗯，”

顾尚说，“他说你们学校有能考大学的班，你们也有进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