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有这道，你还能再懒一点吗？仗着熟人改卷连过程都不想写？”

&esp;&esp;“昨晚上的自习还迟到，我听言老师说你去喝酒了？”

&esp;&esp;“你这样子要不还是早恋吧，我看你早恋的时候听话得多。”

&esp;&esp;这背景音极煞风景，当老师的还在背景音里劝学生违纪。

沈家骏本来想走，听到最后一句简直脑子一抽。

&esp;&esp;他是真想违纪了。

后半段还有半节晚自习，他对明扬笑了笑说：“我去楼上休息，你回教室吧。”

&esp;&esp;“噢……”

&esp;&esp;明扬点点头，指了指上楼的台阶说：“带我一个？”

&esp;&esp;考核

&esp;&esp;沈家骏想把昨晚的自己杀掉。

&esp;&esp;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暗恋的，但他深知这段关系绝不能开始。

如果有扼杀冲动的方法，他打心眼里想讨教一二。

&esp;&esp;真不该吃那一半油条。

&esp;&esp;真不该上去做了另一半物理题。

&esp;&esp;真不该换掉那瓶酒。

&esp;&esp;真不该因心痒难耐去撩额发。

&esp;&esp;千不该万不该。

&esp;&esp;连任何补救措施都没有。

&esp;&esp;这会儿功夫，没人想在每层楼都有镜子的地方待，整个五楼黑一大片。

沈家骏本想换个教室——他不确定原先那间烟味散掉没，万一黏在教室不走呢？谁知一间一间试过去，当真只有自己误闯的那间能开门。

&esp;&esp;哪哪儿都在编排我。

&esp;&esp;沈家骏认命地打开灯，用尽全身力气大吸大呼，没闻到烟味才松了口气。

他第一次如此感恩自己抽烟时的好习惯，烟灰包在纸里扔了，窗户也打开一扇通风。

&esp;&esp;唯一没素质的一次，就是在操场的颁奖台下藏了三根抽完的尸体，因情况特殊完全找不到机会掏出来。

&esp;&esp;“想什么呢？”

明扬坐在桌子上说，“看你开考前也在发呆。”

&esp;&esp;沈家骏心想我真说了你还敢来上学吗。

&esp;&esp;他浑身酸得难受，估计是得了明扬过敏综合征，想缓解只能再抽一根金华子：“你介意我抽烟吗？”

&esp;&esp;“你今天抽过吗？”

&esp;&esp;就在开考前。

&esp;&esp;沈家骏说：“没有。”

&esp;&esp;“那你抽吧。”

&esp;&esp;这一个问句明明很简单，却把沈家骏对明扬的礼貌变成了明扬对沈家骏的关心。

&esp;&esp;小个子抬眼，难得眼睛里出现了不加掩饰的挫败。

&esp;&esp;论说话，他确实处处不如明扬。

&esp;&esp;他俩其实没什么共同话题，原因很简单，刚认识，且教室座位一个最前一个最后，完全活在理实班的两种生态之中。

&esp;&esp;高中生嘛，隔六个小组都能算异地。

&esp;&esp;沈家骏有点局促，只好匆忙地低下头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