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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沧寂眉目生得冷冽,但专注看着一个人时却显得温暖柔和,他看着应涵道:“你知道吗?每一任的族长和祭司之间都必须有毫无保留的信任,这是一个部族的根本。
你将是我的祭司,我相信你。”
&esp;&esp;应涵怔愣,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虽然他明白这个世界体系是这样的,祭司地位尊崇,与族长相辅相成,只受命于族长一人。
&esp;&esp;但“你是我的祭司”
这样的话听起来果然还是有些奇怪,他局促地移开视线,答应着:“谢……谢谢,我是想说……我觉得聆的脱逃对族中可能有威胁,我的直觉告诉我,聆她不简单,上次焚漠族与栖凤族合谋已经让部族元气大伤,若再发生什么,部族可能……”
&esp;&esp;“涵——”
沧寂打断他,眉宇间有让人信服的力量,“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今的形势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危急,虽然部族退守澜沧江,从前打下来大部分的地盘都被焚漠族和栖凤族占据,但是部族的神殿还在,祭司还在,战士们还在。
五大族互相牵制多年,一直谁也不信任谁,上次的联合是部族的强大让他们感到危机,但如今部族势弱,他们反倒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次行动。”
&esp;&esp;应涵聚精会神地听着,胸腔有些发热,沧寂其实是个寡言的人,但却愿意因为相信他莫名的担忧而这样耐心地解释。
&esp;&esp;“要覆灭一个部族远比打败一个部族困难,鱼死网破的代价太大,一个部族承受不起,而再次联合他们互相之间的信任又还远远不够,他们暂时不敢的。”
沧寂目光平和,极具安抚性,“所以你不必忧心,除非短时间内,其他四个部族能够忽然被统一,否则部族不会再遭遇化身孤岛的鲸(十一)
&esp;&esp;最后那次树叶吹奏教学还是以失败告终,那之后沧寂便没再提过要自己学的事情。
&esp;&esp;在那一晚之后,他也几乎不会再失眠了。
&esp;&esp;从前失眠,是因为突然间失去了自己最敬最爱的人,是因为那一场就在他眼前发生的大片流血与牺牲,是因为艰难局面下族人的殷殷期望与信任,所有的一切,就忽然压在了他的身上。
&esp;&esp;可就算是铜皮铁骨下他也有软弱和畏惧,他也会觉得这样独自承受着,太孤独太痛苦。
&esp;&esp;但他的神经时刻还要绷紧着,一刻也不敢放松。
&esp;&esp;所以他无法安然入睡。
&esp;&esp;但如今,族中有了新的祭司,新的希望,局面在渐渐好转,而他的心也不知不觉有了新的着落点。
&esp;&esp;那悠悠回荡在他脑海中的乐声让他得到慰藉,他已经不再惧怕了。
&esp;&esp;当失眠症甫一痊愈,因着异元大陆上纷争不断,部族之间小摩擦不停,沧寂作为澜沧族中战士首领,便义不容辞地继续带兵出战,威慑敌人去了。
&esp;&esp;而在他征战回来的时候,两人会很默契地、心照不宣地继续在夜色里前去澜沧江畔,一同坐在石块上。
&esp;&esp;应涵安安静静地吹,沧寂安安静静地听。
&esp;&esp;当乐声渐渐地在这水光月色中远去,他们会不约而同地互相靠着,一同入眠。
&esp;&esp;这样宁静的氛围下,应涵总是会忘记自己的任务,他从不曾刻意去博好感,但被沧寂不带一丝嫌恶或是同情的澄澈目光注视着,他会自然而然觉得格外轻松喜悦。
&esp;&esp;他愿意轻声细语,像说故事一样,平和地讲他从前遇到的一些人和事,除了不想撕开的伤疤,他都想讲给沧寂听。
&esp;&esp;沧寂会专心致志地听着,然后眉目柔和地望着他,像是作为交换一般,他也会讲讲自己。
&esp;&esp;他讲他童年跟上任大祭司一起做的各种幼稚的糗事,讲他跟老族长辛辛苦苦学战士的刀剑功夫和图腾之力的运用,讲他对澜沧族每个族人的热爱,讲他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