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鹤知摇了摇头：“不清楚，可能真假半掺吧？你真要问我，我倒是觉得，凶手并不太关心李晗尧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esp;&esp;单瀮：“哦？搞这么大阵仗，还不关心吗？”

&esp;&esp;“我就感觉李晗尧这件事有点像幌子，”

林鹤知裹着浴巾，曲起双腿，把脑袋埋进了膝盖之间，看上去有些疲惫，“还是我刚才那句话，如果复仇是目的，那她一定就地处决李涌进。”

&esp;&esp;“留下李涌进活着，就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林鹤知打了一个哈欠，“李晗尧这件事，无论真假，只能说是……出师有名吧。”

&esp;&esp;“你想啊，李晗尧出事的时候，她女儿才多大？这么小的孩子，又能记住什么仇恨呢？既然官方说法，是王念之烧了他们一家，那么这些仇恨，一定是靠背后的大人，经年累月灌输的安到李涌进头上的——也就是说，哪怕凶手真的是李晗尧女儿，她背后一定还有一群利益共同体。”

&esp;&esp;“这么一群人，他们要真的想替李晗尧鸣冤，这二十年来都在做什么？蒙冤二十年，为什么非要选择现在——说白了就是李氏集团权力新旧交替的时候——才把这件事闹大？”

&esp;&esp;单瀮耸了耸肩：“你怎么老操心凶手的心思？”

&esp;&esp;林鹤知闭上双眼，头也懒得动了，嗓音又软又低：“只有你想明白了，你才能找到凶手。

而且……我总感觉凶手还没完。”

&esp;&esp;单瀮见他困得不行，也不再打扰他。

&esp;&esp;船只抵港的时候，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esp;&esp;林鹤知在船上短暂地睡了两小时，各种画面、案情细节、不同人的脸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过个不停。

&esp;&esp;啧，真是睡都睡不踏实。

&esp;&esp;船上宾客众多，警方挨个儿询问起来也是一项大工程。

&esp;&esp;林鹤知上岸后，洗澡换了一身衣物，喝掉一杯美式咖啡，就坐下来和单瀮一口气做了六个小时笔录，事无巨细，从姜远主动提出的血眼睛邀请函，到“失窃”

的帕帕拉恰，再到上吊的家庭护士以及失踪的李墨婷，跳水卷入螺旋桨的李墨华，再到凶手最后的坦白……

&esp;&esp;“一晚上竟然发生那么多事，”

单瀮喝完图穷匕见

&esp;&esp;单瀮眼尾因诧异而微微上挑。

&esp;&esp;他并非宝石类专家，光看色泽模样，的确无法分辨：“你确定吗？”

&esp;&esp;李涌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已经找专业机构做过鉴定了，这一块是非常廉价的人造宝石，真的那块斯里兰卡纯石已经被人偷走了。”

&esp;&esp;单瀮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事？”

&esp;&esp;“说来也是惭愧，我是前段时间才发现的。

你也知道，这套娃打开起来也怪麻烦的，老古董一件了，我也怕磕了碰了。

放平时，也没人真的会打开套娃，当时是因为墨婷订婚，我想用这块帕帕拉恰给她做一枚订婚戒指。

可一摸到那石头，我就知道不对劲，仔细一看里面结构，果然被掉包了！”

&esp;&esp;单瀮皱了皱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家套娃之前都放在自家藏馆吧？那个藏馆不是有双层监控吗？”

&esp;&esp;“是的，我们藏馆从来都没有丢过东西，我一直以为自家的安保很好。”

&esp;&esp;“我找了私家侦探，直接去调了藏馆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