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往事如烟，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也希望自己忘了，但如今见到这匹马，她知道自己没有忘。

&esp;&esp;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匹马。

&esp;&esp;其实从外貌和品种上，它和赤雁并不相同，这分明是不同的品种，但是她看到这匹马的

&esp;&esp;那马厩很高，叶天卉跌在草地上。

&esp;&esp;她回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那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睛。

&esp;&esp;这一刻，朝代的变换，时空的变幻，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esp;&esp;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圣人在这里，他看到了她。

&esp;&esp;这让她瞬间回到了那一刻，岷州之困，她苦撑数月，凤凰山上，她纵身一跃，想为自己留一个粉身碎骨的清白名声。

&esp;&esp;这时候，那远在燕京城的帝王在做什么？

&esp;&esp;史书不过是任人打扮的姑娘，她死前，目光所及皆是狄戎，她便是誓死不降，又有谁知？

&esp;&esp;这一刻她甚至想起身后事，那些曾经追随她多年的悍将，叶家世代效忠屹立百年的功勋，是不是在那巍巍皇权下，皆已成灰？

&esp;&esp;这时，脚步声响起。

&esp;&esp;踩踏在石板上的脚步声清越，稳健，从容，就好像昼夜轮换一样清醒而富有规律。

&esp;&esp;这让叶天卉感到窒息，她有种自己即将暴露于烈日下的感觉。

&esp;&esp;那脚步声停下来了，周围变得异常安静。

&esp;&esp;叶天卉的意识慢慢地回笼，她地看着前方。

&esp;&esp;原木色马房旁，在砖红色猫尾草的萧瑟摇曳中，她看到了一双运动鞋，再往上，是被牛仔裤包裹的笔直修长大腿。

&esp;&esp;她的视线往上，试图去看那个人的脸。

&esp;&esp;但是看不清楚。

&esp;&esp;在逆光的晕影中，他颀长身形的周边被镀上了一层光晕，她睁大眼睛，却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