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渺心情难以平静。

&esp;&esp;事态超出了她的预料。

&esp;&esp;财团权贵表面信仰机械，私下只要有利可图，随时都能改变信仰。

&esp;&esp;为信众斗得不可开交的神明，竟然也有合作无间的时候。

&esp;&esp;当神明的核心利益受到威胁，甚至能亲密得像双胞胎一样。

&esp;&esp;她原本想拉着机械打破町野的封锁，在两位神明之间摇摆赚取好处。

现在却完全清醒了。

&esp;&esp;神明之间再怎么争斗，也不会把祂们的利益让步给凡人。

&esp;&esp;徐渺在这个事实的冲击下恍惚了片刻，很快恢复了镇静。

&esp;&esp;“为什么不能进入星空？”

她不知道祂们为什么不直接消灭她以绝后患，但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对话机会，生死自然早已置之度外。

&esp;&esp;“旧日诸神已经死去。”

&esp;&esp;“我们都不希望祂们复生。”

&esp;&esp;“我们包括你们。”

&esp;&esp;“我们即是你们。”

&esp;&esp;……

&esp;&esp;神也会死吗？

&esp;&esp;也就是说，机械和女神并非凡人无法战胜之敌？

&esp;&esp;只要火力充足，神也杀给你看。

&esp;&esp;徐渺脑中人类纪元

&esp;&esp;邪神之死的话题没有继续下去。

&esp;&esp;事实上，这场神明之间的交流到此为止了。

&esp;&esp;神已经展现了祂们的仁慈，相信没有人会不识好歹。

祂们没有理由再向徐渺解释更多，即便她早晚能达到神的位格。

&esp;&esp;现在的她，终究只是个凡人。

&esp;&esp;扭曲变形的光晕缓缓消失了，办公桌、书架、地毯、包括027的线条都恢复了正常。

阳光和煦地照耀着资料室，尘封的收纳柜玻璃沾着一层薄薄的尘灰，在阳光下清晰得像人类过往的历史。

&esp;&esp;027擦了擦不知何时流出的鼻血，捂着胸口说：“我的心脏有些疼痛。”

他的语速变得很慢，本就不健全的心智难以想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那是身体承受神明之力的后果吗？徐渺用仪器检测了她和027的基因。

两人的端粒呈现出迥异于正常人的特征。

它们能够自我修复，永远不会变短。

&esp;&esp;徐渺心中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永生的人造人是神明的作品，她又为什么会有这样令人艳羡的资质？

&esp;&esp;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不存在没有代价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