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闪烁的绿光缓慢平息,她们等待红皇帝说话。
&esp;&esp;昆廷大帝那把重剑还插在漆黑干枯的巨木上,鲜红的蜀葵不断从树皮上长出,根系扎入巨木的韧皮部,扎入木质部,然后开出如余晖般的重瓣花朵。
&esp;&esp;这些花朵鲜艳如火,这或许就是【诺丁之梦】里,象征漆黑巨木的枯萎树人,最后为何在火中变成灰烬。
&esp;&esp;而现实中的漆黑巨木,短短数个呼吸间,就已经被丛丛鲜红蜀葵包裹,仿佛整棵树燃烧起来了一样。
&esp;&esp;它似乎没有反抗能力了。
&esp;&esp;但勒壹知道,这个噩梦花了快一个蓝星月,缓慢渗透进绿柱部族的心灵之海,或者说集群意识中,尚未完全融合却也融合了大半,不是红皇帝轻松一剑就能解决的。
&esp;&esp;“那一剑能叫梦魇收回祂的脏爪子。”苍老的声音终于开始和勒壹交流,指点勒壹。
&esp;&esp;“梦魇已经将触手从这里收回,”视线突然能穿透迷雾的瑟芮法安说,“祂留下了树的噩梦拖延时间,试图将噩梦从这些索纳尔人的集群意识里驱逐是浪费,直接关掉这个心灵之海声塔。”
&esp;&esp;声塔是个陌生的名词。
&esp;&esp;但可以从字面理解意思,水母们用次声波维持集群意识,和漆黑巨木融合的,必然是一系列次声波设施中的关键,或许它就叫声塔。
&esp;&esp;“它还没醒,”勒壹扫一眼下方的绿水母,“关掉你们的声塔。”
&esp;&esp;“关掉声塔?不行,整个城市的运作都是靠……”
&esp;&esp;“郊区的养殖工厂会直接崩溃的!”
&esp;&esp;成片的闪电般绿光再次跳跃,试图抗议。
&esp;&esp;“诸位,诸位,请听我说!”
&esp;&esp;粉红水母阿嘎丽丽几下喷水,来到众水母头顶上。将自己信使的身份和自己前来的目的说了一遍。
&esp;&esp;“关掉声塔,关掉心灵之海,可能是拯救城市和部族的唯一办法。但粉斑部族已经完全沦陷了,只能在绿柱部族做这个实验……”
&esp;&esp;“但我们不是已经得救了么?”
&esp;&esp;“谢谢、谢谢外星人阁下?”
&esp;&esp;“我们的城市已经恢复了……”
&esp;&esp;“并没有啊,”茧女跑上去,叉着腰,替思考要如何用昆廷大帝语气解释的勒壹说,“陛下只是暂时压制了噩梦,我们离开,噩梦依然会重新覆盖这座城市。”
&esp;&esp;“你们要离开?”
&esp;&esp;“请不要离开,请让我们好好招待救命恩人。”
&esp;&esp;“远道而来,请在这里休息几晚……”
&esp;&esp;茧女抿了抿唇,刚想再说点什么,红皇帝已经向她伸出手。
&esp;&esp;“该去下一个部族了,”勒壹道,“我们走。”
&esp;&esp;旋风般的闪光开始环绕他们,绿光乱跳的水母们一惊,慌张扑上来。
&esp;&esp;她们没有扑向勒壹和茧女,而是扑向了已经成为红蜀葵花柱的巨木。
&esp;&esp;绿水母一只连一只,组成长条的队形,像是螺旋一样,开始环绕着花柱巨木上升。
&esp;&esp;这像是一场舞蹈,又或者是索纳尔人代代传承的古老仪式,水母们螺旋上升,一圈圈将花柱巨木围住。
&esp;&esp;生物电流将它们连接在一起,击穿水流制造出奇怪的次声波。
&esp;&esp;这回,勒壹和茧女,都听到了次声波传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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